330佔領凱道行動結束之後,導演魏德聖寫了一封信給在議場裡的學生,表示可能31日就會來立院看學生。
魏德聖的信中提到,希望社會將關注放在有權力的「大人」,而不是這群學生,也不用問這群學生「有退場機制了嗎?什麼時候要回家了?」
318學運總指揮林飛帆表示,魏德聖表明會找一天來立院陪學生,給學生加油打氣,也會播放電影給學生看。林也說,魏德聖的行程還在確認中,可以的話明天(31日)就會來。
【魏德聖導演給佔領立院行動同學的一封信】:
那一晚,當學生用力踹開立法院的大門時,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與激動。不是因為學生強烈的手段,而是我深刻體認到一種捍衛臺灣的自覺行動就此展開了!
雖然到現在,對於服貿所影響的真正範圍與程度,我仍還是霧裡看花。可是,我明白、理解,而且支持這群冷靜坐在立法院議會裡的學生所要傳達的訴求。
對於這群年輕人的勇敢,我很服氣。
然而,就自己以一介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平民老百姓而言,我還有某種必須坦誠並直視的真實情緒……那就是「害怕」。
我害怕以後沒辦法再聽見屬於自己土地的歌謠。害怕以後沒人再說屬於自己土地的故事。害怕以後再也聞不到屬於自己土地的味道。
而且,我也害怕自己必須離開家鄉,依附他人才能夠繼續生存。即使,可以賺到更多的錢。
我害怕。是真的很害怕。害怕為了賺大錢而失去原本的臉孔。
我曾經問過身邊的朋友:「你會在自己家裡的陽台種上一顆巨大的大樹嗎?你會在自己家裡的後院種上一整片寬闊的森林嗎?」
「其實,只要在這裡種上適宜的小花小草,也可以吸引蝴蝶的來迎。這樣不也是一種美好的生活嗎?」
或許,巨樹與森林所帶來的庇蔭會帶給我們所謂生理上的物質滿足,但是卻也很可能讓週遭的空間與養份受到吞噬,不僅使得原有美好的小花小草受到嚴重的生存考驗,甚至還會因此失去心理上的靈魂歸屬。
我想問:「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只為了滿足生理上的需求,而喪失心理上的歸屬?可不可以不要只為了賺大錢,而被迫將這裡原生的美好徹底破壞,失去了原本的臉孔?」
我無法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有相同的擔憂,但至少我自己是如此地徬徨不安。
當然,會有人安慰著:「你不用怕!我保證最終絕對不會是最壞的結局。」
但是我有個疑問:「你要如何保證?要用什麼保證?」如今已經是個法治社會,在沒有法律實質監督的情況下,是又要如何保證?
或者應該說:「我要如何相信?」我要如何相信這所謂的「保證」?
如果這「保證」跳票了呢?我又應該找誰、用什麼方式追討回來?
現在的我,擁有的只是一連串滿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