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既是運河之都,也是世界馳名的「單車之都」,每天都有數十萬台自行車穿梭在小橋流水之間,是歐洲最負盛名的旅遊景點城市之一。但在優美溫馨的表象下,這座古老城市正被歲月無情滲透,再不及時搶救,恐將陷入水鄉之中。
碼頭的牆垣逐漸傾頹,橋墩問題百出,道路長出裂縫與坑洞,兩輪騎士不時還會跌進河道,只因運河邊緣早已磨損到不見。雖然新冠肺炎大流行稍微緩解了旅遊人潮帶來的環境負擔,阿姆斯特丹仍面臨更重要的生存危機。
「阿姆斯特丹」一詞源自「阿姆斯特爾河水壩」(Amstel Dam),古代人們在此築起水壩,在鬆軟濕土上一點一滴打下地基,約在12至16世紀之間,阿姆斯特丹逐漸發展成繁榮城市,成為歐洲大航海時代最早的航運與金融中心。
但歷經數百年的洗禮,阿姆斯特丹許多港埠、河堤與運河結構已有500年歷史,需要仔細翻修的橋樑就超過1600座。幸運的是,目前還沒有人因此受傷,但在這座滿是中世紀古蹟、如詩如畫的城市,任何修復、整建的動作都必然需要耗費巨資,也需要從長計議。
今年1月,荷蘭當地電視台AT5才報導,由於市政府疏於管理,水道可能在5年內面臨大麻煩。曾有位潛水伕告訴電視台,他拒絕潛入水下檢修最古老的橋梁之一,因為擔心橋梁隨時會塌下來,但更驚人的是,市政府竟然不是加強檢修人員的安全條件,而是決定「有急迫需求時再行檢修」。
阿姆斯特丹政府一位發言人僅說:「風險是不可能100%排除的。」
話雖如此,阿姆斯特丹發生幾次與運河有關的小意外後,當局還是不得不動了起來,主管交通運輸的市議員吉克斯瑪(Sharon Dijksma)下令展開獨立調查,報告結果顯示,城市裡約5%的運河牆壁急需整建,長度超過200公里。報告也指出,阿姆斯特丹「新舊交融」的生活方式,現在也亟需有所調整。例如為了減輕地面負擔,某些道路必須禁止3.5噸以上的車輛行駛,太重的路樹也必須移除。
依據該報告估計,阿姆斯特丹接下來每年可能都要花費2250萬歐元(約台幣7.9億元),用作維護珍貴的水道,緊盯狀態最危急的建物。CNN報導,阿姆斯特丹市內目前已有6座橋梁部分或完全關閉,運河沿岸也有約20處暫停通行;某些道路則僅開放單車與行人通行。到2023年之間,阿姆斯特丹將整修27座橋梁、800公尺長的碼頭牆壁,還要預備更換3.8公里的碼頭,總計約需花費4.5億歐元。
吉克斯瑪表示,修建碼頭與橋梁實在不是什麼「性感」的話題,因此過去數十年來,整修工程的優先順序也被一延再延。「重建與維護建築結構是個複雜、龐大又急迫的任務,」她說。
整建專案經理容斯瑪(Albert Jongsma)則表示,會先針對木造或石造結構進行檢查,以便決定何者較為急迫;也會派遣潛水伕和環評人員提出評估,決定哪些結構可以用鋼筋替換,哪些又需要「砍掉重練」。除了資金之外,整修工程本身也並非易事,因為當地陸路狹窄、河道又往往停滿了居民的船隻,施工空間也是令當局傷腦筋的一點。
吉克斯瑪也強調,除了工程細節之外,阿姆斯特丹市民也需一同思考,未來的生活方式可能需要大幅改變,例如考慮在近郊設立轉運點,將大型貨物改由較輕的運輸工具運入市內。吉克斯瑪說:「這座城市最初是建造給馬匹和馬車的,現在,巨大的貨車卻在相同的碼頭與橋梁上行駛,我們需要改變這一切,才能預防未來的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