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少年「越關越大尾」、單親媽上法庭求助無門 一線法官道出「貧窮困境」問題所在

2020-11-09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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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窮困時無法顧慮那麼多事情,也許國家有提供一些機制,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怎麼去運用、可能受迫於生活沒有心思好好處理,就擱在那,他無法找到資源去法律體系、無法把事情說清楚……」在這位法官看來,法官通常只能依法律判決、也沒有必要偏向財團,然而實務上有許多狀況很需要促進民眾、法官雙方對話……(示意圖/謝孟穎攝)

「你窮困時無法顧慮那麼多事情,也許國家有提供一些機制,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怎麼去運用、可能受迫於生活沒有心思好好處理,就擱在那,他無法找到資源去法律體系、無法把事情說清楚……」在這位法官看來,法官通常只能依法律判決、也沒有必要偏向財團,然而實務上有許多狀況很需要促進民眾、法官雙方對話……(示意圖/謝孟穎攝)

「你窮困時無法顧慮那麼多事情,也許國家有提供一些機制,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怎麼去運用、可能受迫於生活沒有心思好好處理,就擱在那,他無法找到資源去法律體系、無法把事情說清楚……我們希望讓民眾理解司法、讓法官了解司法有很多可以更好的或不足的,法官也在學習一種對話的方式……」

人們對許多社會案件的評論或許會高喊「法院是開給有錢人的」,許多社福團體工作也確實碰上貧窮者難以理解司法、生活受訴訟影響的狀況,法院跟民眾之間看似有條互不理解的鴻溝。3日「貧窮人的台北」特展司法講座,便邀來任職於司法院「司法與社會對話小組」的法官鄭昱仁、司法院少年及家事廳廳長(少事廳)謝靜慧,與處理非行少年、卡債受害人、弱勢勞工的3組工作者對話,一起梳理貧窮者在法庭面臨的種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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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一定壓迫貧窮者嗎?貧窮者通常比較弱勢,如果你,會選貧窮者還是財團?」在法官鄭昱仁看來,法官通常只能依法律判決、也沒有必要偏向財團,然而實務上有許多狀況會需要讓民眾多理解法院如何運作,因此司法院目前要的工作之一,便是促進民眾、法官雙方對話。

承諾「要照顧一家人」、關出來卻變毒梟 少年入獄「學壞」背後無奈:必須提供支持系統,讓他度過這段期間的忐忑不安

當貧窮人遇上法律,5年來協助「非行少年」(曾觸犯《刑法》的少年)的逆風劇團團長成瑋盛坦言:「我年少時很討厭司法體制。」成瑋盛說,他自己曾有一段「幹盡壞事沒被抓過」的經歷、看著身邊朋友一一出狀況,曾有個認識的老大在地檢署自殺,也有一個好朋友犯案上法庭、沒有馬上抓去關,那朋友在等待執行的2–3個月期間已在星巴克上班、已經脫離那環境,他曾笑容燦爛說未來要照顧一家人、照顧阿嬤,臉上笑容跟過去已經完全不一樣,卻在正式「進去」以後全變了。

貧窮、底層、貧富差距、房價示意圖(謝孟穎攝)
他曾笑容燦爛說未來要照顧一家人、照顧阿嬤,臉上笑容跟過去已經完全不一樣,卻在正式「進去」以後全變了(示意圖/謝孟穎攝)

「等判決下來,要進去關一段時間,他覺得人生沒希望,他很慎重來跟我告別,出來以後人都變了,他在裡面回到以前生活圈、認識更多人,開始賣毒……」成瑋盛嘆。

在成瑋盛看來,許多少年為何選擇去犯罪,並不是真的想犯罪,而是生存問題。例如他認識一個少年從小因為疾病被家人遺棄、因為外型被同學排擠,他被欺負到後來只能用暴力解決同學、找不到工作到後來只能用偷竊過活,「如果我是他、我餓到連找工作都無法,不要說偷,用搶都有可能!」雖然那少年後來進了成人監獄,成瑋盛也記得在執行前,少年在傳說中「地表最強里長」方荷生介紹下找到一份人生最有尊嚴的工作,那是少年最穩定的一段時期。

「如果判決時間拖得長,他們可能對未來迷惘,他們可能在等待判決過程已經改變了,但『進去』又會變成另個樣子……」因著這份擔憂,目前成瑋盛去探望少年都會鼓勵他,要為自己過去行為負責、要記得自己是劇團第一個關成人監獄的、是去「鍛鍊」的,強調出來以後劇團每個人都會接納他,希望少年有信心度過這段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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