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梅克爾會當選,但下一次選舉就不會了。我希望社民黨跟左翼黨(die Linke)的支持度增加。AfD肯定也會進入國會,這讓我想起了1932年的選舉(納粹黨成為國會最大黨)。
我看得出德國朝向哪個方向前進,但我沒有投票資格,也沒有人會聽我的意見。這讓人感覺毫無希望,好像眼睜睜目睹一起車禍發生,大家卻忙著拍照而沒有上前幫忙。
哈娃(Hava Morina),17歲,來自科索沃,高中學生
每一個候選人都在問:「我們要怎麼處理難民問題?」左翼黨、綠黨、社民黨都比梅克爾領導的基民盟更支持難民,他們比較常跟難民對話。例如,左翼黨支持提供小公寓給住在難民營超過2年的難民。
有些難民喜歡梅克爾,我還在科索沃的時候也很愛她。但當我來到這裡開始了解情況,感受就不一樣了。
我的家人都被遣返了,這讓我特別好奇德國政治到底是如何運作的,我希望有關家庭的難民條款可以改變,我不希望兄弟姊妹忘了我,我想和他們一起長大。
我覺得極右派會成功,就只是個感覺。很多人都對我們很友善,但我還是碰過有人當街罵我「恐怖分子」、「回妳的國家去!」。
這場選舉會影響我的未來,如果AfD掌權,即使只是聯合政府,也會改變所有現狀。
我也不能住在一個不允許我戴頭巾的國家。選擇穿比基尼和選擇穿布基尼(burkini)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德國現在已經是我的家了,我的德文說得比母語還好,但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是不是沒有任何國家可以讓我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瑪麗安(Mariam),來自伊拉克,難民營居民
我還在精進我的德文,很難了解所有討論,難民營的網路很不穩,所以我也很難連上阿拉伯語的媒體。
但從我到德國以來的觀察,社會上關於難民的看法很分裂,有些人笑著舉牌迎接我們,有些人卻因為負面刻板印象和媒體上的宣傳,對我們充滿疑心。
梅克爾幫助了我和許多人,在我們最絕望的時刻。我想留在這裡做辛苦但正直的工作,就像我在故鄉會做的事。梅克爾也鼓勵難民學習德文,融入社會是正確的決定。
梅克爾當總理讓我覺得心安,希望她贏得選舉。如果極右派掌權,難民的日子肯定不會開心,我無法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恐怖攻擊已經讓大眾害怕我們,極右派又試著把所有難民都抹黑成壞人。
這場選舉是個轉捩點,希望人民都可以清醒,不要投給激進黨派。
莎拉(Sara Afzali),23歲,來自阿富汗,新聞工作者
大選期間,德國街頭都有興奮的感覺,跟在阿富汗時一樣。
有時候德文媒體還是很難理解,所以我試著跟別人聊天,了解不同政黨的政策。我知道基民盟、社民黨和左翼黨都支持難民,但AfD出了名地仇視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