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昔日的獨立英雄垮台,為什麼這個國家「無人感到遺憾」?領導辛巴威37年的暴君穆加比

2017-11-22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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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加比1976年與羅馬尼亞共產黨領袖希奧塞古會面。(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穆加比1976年與羅馬尼亞共產黨領袖希奧塞古會面。(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從殖民時代以來,總數只佔人口5%的白人就掌握了羅德西亞大部分肥沃土地,白人擁有的土地和95%的黑人擁有土地一樣多,當時辛巴威被稱為「非洲糧倉」,黑人農民卻是苦不堪言,土地正義與經濟問題一直是種族衝突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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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加比的懷柔政策讓英國大為放心,國際社會也給予極高讚聲,1980年4月,羅德西亞從英國獨立並改名辛巴威,穆加比在各界歡呼中成為民選總理,恩科莫則擔任內政部長。

穆加比上任後10多年間,政府積極建立學校、醫院等基礎建設,教育普及率高,成人識字率高達90%以上,成為非洲之最,從內戰中復甦的辛巴威一片欣欣向榮,穆加比更被視為非洲獨立的光榮模範。但是,穆加比在掌權之初,其實早已流露出獨攬大權的渴望,以及不擇手段的殘忍。

穆加比1983年偕妻子薩莉訪問美國安德魯斯聯合基地。(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穆加比1983年偕妻子薩莉訪問美國安德魯斯聯合基地。(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1982年、辛巴威獨立不到2年,內政部長恩科莫所掌握的馬塔貝里蘭省(Matabeleland)被查獲藏有大量軍火,穆加比立刻以陰謀叛亂名義解除恩科莫職務,雙方人馬爆發嚴重內戰,穆加比勢力以多數民族紹納人(Shona)為主,恩科莫則領導少數民族恩迪貝里人(Ndebele),戰爭導致逾2萬人喪生。1987年ZANU和ZAPU決定和談,雙方合併為現今的「辛巴威非洲民族聯盟—愛國陣線」(ZANU–PF)大獲全勝的穆加比推動修憲,辛巴威改為總統制,穆加比順利當選為總統,從此一人獨大。

當時的國際社會只將這場內戰視為內鬥,沒有多做干預,血腥鬥爭卻引起了其他革命老戰友的猜忌;加上穆加比缺乏執政能力,經濟在90年代末期開始向下坡。2000年,穆加比決定施行「土地改革」背棄獨立協議,大肆宣傳「白人土地是殖民時期非法強奪而來」,放任暴動人民佔領白人農莊,甚至允許握有兵權的老戰友以武力奪取土地「充公」,超過4500名白人被迫放棄財產、逃出辛巴威,西方媒體上的穆加比也從偉大包容的革命家,搖身一變成為暴力殘酷的獨裁者。

穆加比為了政權穩固,奪取土地當成送給屬下的禮物,獲得廣大民眾支持,但他沒有料到,這場「土地改革」反讓經濟命脈病入膏肓,一下子獲得大批土地的農民技術不足,生產效率驟降,外資也紛紛撤離。資金枯竭之後,天才的辛巴威央行卻繼續增印鈔票,導致貨幣體制崩盤,通膨率高達百分之五千億,曾出現1000億元只買得到3個雞蛋、單張紙鈔面額高達100億的國際笑話。辛巴威政府不得不在2009年棄用國幣,改用美元和南非蘭特作為流通貨幣,2015年又將人民幣納入,以示對中國撤除4000萬美元債務的感謝。但這場通膨危機引發的失業潮之大,直到今日仍有9成勞動人口失業,公共服務和現金仍然嚴重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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