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於意識到這社會有著污辱、嘲笑女孩的惡習,而且廣為大眾所接受。和我一樣,每個女人心中都有這麼一個小女孩,曾經被嘲諷什麼也不是。看到那些有勇氣站出來發聲的女性,我也備受鼓舞,尤其是在現下的社會氛圍裡。因為我們才剛選出一個被數十位女性控訴性騷擾和性攻擊的總統,而且我們都聽過他說,一個有權力的男性可以對女人做任何想做的事。
嗯,再也不會如此了。
當我開始在好萊塢幸運獲得一些目光時,我已經在墨西哥演藝圈努力了14年(註:莎瑪海耶克於1991年遷居洛杉磯),哈維溫斯坦在影壇已經有如魔法師一般,把許多原創獨立內容帶入了主流電影圈。那個時候,大家還普遍認為一位墨西哥女演員是無法在好萊塢立足的。即使我證明他們錯了,我仍然是個小角色。
在我追求夢想的過程裡,墨西哥畫家卡蘿(Frida Kahlo)的故事是支撐我決心的力量之一。在墨西哥壁畫最燦爛的年代裡,卡蘿的畫也遭受眾人唾棄,但她有足夠勇氣展現自我、不理會旁人的質疑。我最大的野心就是說出她的故事,這是我的任務,我必須描繪出這位超凡的藝術家,同時也要表現我「墨西哥」的一面,對抗所有刻板印象。
當時的「溫斯坦帝國」,也就是米拉麥克斯影業(Miramax),已經是優質、精湛和敢於冒險的代名詞,是所有高深莫測、急欲衝撞體制的藝術家心目中的天堂,這個天堂完全符合卡蘿對我的意義,完全就是我想要蛻變成為的樣貌。
我當時已經開始和另一家公司一起合作拍攝卡蘿的故事了,所以必須試著抽身,好去爭取和溫斯坦合作的機會。
我當時對他了解不多,我只知道他驚人的聰明,是個對朋友忠誠、愛護家庭的男人。我是透過導演羅伯特·羅德里葛茲(Robert Rodriguez)和他當時的製片妻子伊莉莎白·艾福朗(Elizabeth Avellan)聽聞溫斯坦的事。這兩位前輩當時已和我合作過幾部影片,並讓我加入他們的公司。
現在想想,也許我是因為有了這層「關係」,才不至於被溫斯坦強暴。當然,我跟名導演昆丁塔倫提諾(Quentin Tarantino)、喬治克隆尼(George Clooney)的交情也是原因。
我一開始跟溫斯坦訂的合約是這樣的,他願意為我之前的作品付出權利金,演員的話,我領的薪水比美國演員工會規定的基本薪資多了10%。作為製片人則沒有薪酬,只能掛名(掛在哪裏也不確定)。在1990年代,這對女性製片人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溫斯坦還要求我簽下合約,出演幾部米拉麥克斯的電影,我想我也許可以靠這些機會成為一線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