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去年中共中央軍委對解放軍所下達的訓練動員令：「加強模擬化、網絡化、對抗性手段的建設，探索科技與網絡的綜合訓練方法，大幅提高訓練科技含量。並以模擬仿真、信息網絡、人工智能(AI)為主要技術支持的軍事訓練變革不斷加快。」從去年開始解放軍空軍就採用以數據為支撐的人工智能自主空戰模擬器進行空戰模擬訓練，並由中部戰區空軍委員會所屬航空旅負責此項實驗性質的訓練驗證。中共空軍將此種基於人工智能的空戰模擬器稱之為「AI藍軍」，它就像是一位數位戰鬥機飛行員，學習能力極強，而且不會犯相同的錯誤。一般技術高超的飛行員在初期想要打敗「AI藍軍」並不困難，然而它能夠快速學習每一次失敗的經驗，並且立刻將對手的高招完全學會，因此每一次對抗都會成為它增長本領的機會。中共空軍已經建構了5類19套涵蓋多個實戰化課目的模擬訓練場景，該旅自去年進行「AI藍軍」的對抗訓練實驗以來，他們在各類重大演習任務中表現亮眼，在戰區空軍組織的突防突擊集訓考核中，始終囊括了團體和個人最佳成績獎項。
隨著人工智能科技在西方國家的實戰部隊中逐漸被開發與擴大應用，很快地它將成為對戰場上的潛在對手進行快速反制的戰術標準，未來戰鬥機飛行員的素質，將因為人工智能的輔助而大符提升。可想而知，未經人工智能環境磨練過的戰鬥人員，將極可能在嚴格的空戰戰場中，敗下陣來。這也是為何美國空軍不斷積極進行研發，並在人工智能的模擬系統中反覆驗證。其實，最早進行人工智能模擬空戰訓練的機構是美國國防高級研究計畫局(DARPA)，透過一項命名為「空戰進化」(Air Combat Evolution. ACE) 計畫專案，研究發展可信賴、擴增且由人工智能主導的自動化空戰系統。去年八月，由美國國防承包商蒼鷺系統公司(Heron Systems)進行開發的獵鷹(Falcon)人工智能程式，與美空軍F-16飛行員密集進行模擬空中對抗，獵鷹程式利用更為精確的計算能力，採取果斷且迅速的反應，展現攻擊性十足的射擊能力，在連續5次空中模擬對抗中，完勝經驗豐富且技術高超的飛行員。其實獵鷹程式在進行模擬對抗之前，已經過至少40億次的程式演練，因此相當於擁有30年以上的戰鬥飛行經驗，輕鬆擊敗F-16的資深飛行員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在模擬戰鬥中敗給虛擬的對手是一件十分令人沮喪的事，但是與其在實際空戰戰場冒著被敵人擊落的風險，還不如在平時的訓練中就能夠與強勁的對手一起成長進步。人工智能輔助的模擬訓練已經逐漸融入中共空軍的日常訓練中。模擬訓練的優點非常多，它除了提升飛行員的判斷經驗之外，還能夠降低戰鬥飛行演練的風險，而且可以大符降低訓練的成本。如今，世界各國都想透過人工智能升級來加強飛行員的空戰能力，對岸的敵人也開始與具備人工智能的虛擬對手一起成長，我國空軍除了加強武器裝備的現代化之外，亦應在虛擬實戰的訓練上再加把勁。
＊作者曾任華府智庫CSIS訪問學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