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積電、鴻海、永齡基金會獲得政府授權後,委託裕利醫藥向香港復星採購1000萬劑BNT疫苗,再由民間企業捐贈疫苗給衛福部疾管署;這次由台灣政府授權民間,由上海復星授權香港復星簽約,可謂開創出台灣民間購買及捐贈BNT疫苗的新模式。這也是BNT遲到一年,鴻海和台積電告訴我們的故事。
鴻海創辦人郭台銘火速送件,卻一再受阻於「原廠授權書」關卡;中央疫情指揮官陳時中還斬釘截鐵地說:「我敢這麼說,現在(民間)一定買不到。」直到總統蔡英文在6月18日在總統府會見郭台銘、台積電董事長劉德音,確認政府授權購買BNT疫苗,三方達成共識:疫苗必須「原廠製造、原廠包裝、直送台灣」;行政院6月25日完成專案授權法律文件,擔保企業採購疫苗行為有政府背書負責。
不到三周的時間,台積電、鴻海購買BNT疫苗有了新進展。從7月11日凌晨在網上流傳一份《新華社》初稿指出,台積電、鴻海及永齡基金會已於7月9日與代理BNT的上海復星簽訂「復必泰」銷售協議,將依正常商業規則提供疫苗給台灣。但經查證《新華社》官網並無此則報導。直到當天晚間,上海復星醫藥集團在上海證券交易所才發出公告,後來《新華社》也報導了這個公告內容。
上海復星公告內容證實9日簽約,兩岸企業之間採取新合作模式。這個模式是,台積電、鴻海和永齡基金會委託裕利醫藥,因為裕利是有進口疫苗資格的醫藥公司,上海復星透過控股子公司香港復星談判,進行「台積電(第一買方)、鴻海(第二買方)與裕利醫藥、香港復星」的三方簽署《銷售協議》。這個模式特別的是,兩岸政府互有妥協,台灣政府授權民間企業,避開衛福部與上海復星同列一張合約書的尷尬;上海復星透過香港復星避開了地區爭議,也不用「復必泰」名稱,避免台灣「被香港化」的疑慮。而這個模式獲得蔡政府的承認,行政院就感謝台積電、鴻海建立「公私協力的合作模式」。
開創這個新模式的採行,說明蔡政府繞不開上海復星的「大中華區代理權」。蔡英文自作聰明地要跟BNT原廠談判,自以認為能確認穩定供貨。其實,供貨量豈能操之在我?同時也違反國際商業規則。最後被原廠「已讀不回」。再從疫苗價格可見,這次台積電、鴻海買每劑33美元,是歷來最低價,不但低於與東洋製藥去年買的每劑38美元,也低於衛福部所謂向BNT原廠直購的45美元。衛福部年初如果真的跟BNT原廠簽約,恐怕才真是吃虧。
制度是死的,腦筋是活的,政府早應懂得變通。陳水扁政府時期就有所謂「澳門模式」,那是兩岸包機談判的變通方式。而這次「鴻海-台積電模式」就說明民間購買疫苗是可行的。接下來慈濟基金會、工商協進會等民間團體,以及藍營四縣市(南投、雲林、花蓮、台東)委託盛弘醫藥採購BNT疫苗,都可援例辦理。台灣民間會特別青睞BNT疫苗,有四個原因:首先,它是目前保護力最好的疫苗;其次,BNT的現行產能供應較符合緊急需求;再次,BNT是目前市面上唯一能對12歲至18歲青少年施打的疫苗;最後,它是唯一可由民間採購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