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這段期間最深刻的印象,他說:「不論景氣好或不好,他們都會在市場上,投入同樣龐大部位的資金!」李子霖強調,「有錢人看投資,看的都是long term(長期),他們在意的不是買點、標的、賣點等,而是『有系統的管理』,透過長遠穩健的管理,讓資產穩定增值。」換句話說,這些富豪客戶,絕對不會因為經濟循環邁向多頭,就貿然砸入大筆資金;或是景氣稍微走下坡,就輕易縮手。
李子霖在Auda Investment任職四年多,每一季都要與BMW家族進行例行視訊會議,報告績效數字、分析市場走勢。「要先準備一份完整的報告,開會前就寄到每位與會成員手中;至於正式會議上他們會問的問題,也和一般投資人很不一樣。」
亞洲投資人仍缺風險觀念
李子霖回憶,為BMW家族操盤期間,自己部門的平均每年報酬率約一○%到三○%,但期間遭遇金融海嘯,報酬率也曾出現負值,「但他們不會質問我為何虧錢,而是要求我解釋目前市場上存在什麼風險?績效不如預期的理由?接下來還有什麼風險?是不是在足以承擔的範圍內?」「只要客戶覺得我們掌握情況,了解問題所在,都可以接受。」
反觀普羅大眾投資人,就非如此,關心的問題不外乎是:「今年的股市會怎麼走?指數最高上看多少?底部在哪?」或是「今年的債市表現會如何?」李子霖說,這種「看短不看長」的行為,在歐、美家族辦公室客戶身上絕對不會看到,但卻是目前多數亞洲投資人的通病。
李子霖舉香港為例,過去十幾年來,香港房市價格翻倍成長,也讓很多香港人靠房地產致富,但其實多半是短期財富急速增加的暴發戶,也導致他們對於「風險管控」、「穩定管理財富」的投資方式,根本沒有概念。
儘管瑞銀的報告指出,香港在亞洲內,已算是家族辦公室比較成熟的市場,但李子霖仍認為,「這裡的市場空間仍然寬廣,成長性還是很強。」畢竟香港是世界級金融中心,法規完備、政策開放,全球數一數二的金融人才聚集於此,「很多在台灣、中國、新加坡的有錢人,資產都是讓香港人管理!」
那麼台灣有發展家族辦公室的條件和機會嗎?「台灣嘛……產業做得很好,可是金融人才這方面,還是不能與香港比。」李子霖講得含蓄,但其實不只是人才,台灣的相關法規連類似「家族辦公室」的字眼都沒有;看樣子儘管家族辦公室逐漸在亞洲蔚為風尚,但台灣想要分到一杯羹,還有一段漫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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