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淮南接班人》吃青蛙、養雞籌學費的窮小子,為何能當上央行總裁?

2018-02-03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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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焦點從彭淮南(左)變成楊金龍,他會彭規楊隨,還是走自己的路,外界都在看。(商業周刊陳宗怡攝影)

媒體焦點從彭淮南(左)變成楊金龍,他會彭規楊隨,還是走自己的路,外界都在看。(商業周刊陳宗怡攝影)

1月27日媒體相繼報導,府院已經內定,央行總裁彭淮南二月底退休後,接任者為現任央行副總裁的楊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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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金龍幾乎沒有獨照,所有的照片,身邊都是彭淮南,攝影總是將鏡頭焦點對彭淮南,而楊金龍則是襯托彭的景深。在性格鮮明的主帥身旁,他是一位面貌模糊的副手。

10年前,他從央行業務局長升任副總裁後,無論是赴外致詞或是記者會,他總是照稿演出。在公開場合,他是一位「快閃」官員,儘管身為央行發言人,卻如沒有嘴巴的凱蒂貓般,極少發言。

儘管在媒體面前像是「無聲的人」,但他有一個「痛點」,講到跟海洋、農家有關的話題,就打開話匣子。早期跑央行的記者,常戲稱要把自己當作跑農委會,才能跟他有話聊。

他出生在屏東恆春貓鼻頭。爸爸是小學老師,微薄薪水養一大家子,經濟條件不好,他想打牙祭,就釣青蛙烹煮,所以他對青蛙很有研究,一聽到蛙鳴,就能分辨青蛙年紀大小,決定要不要下手。同時,因為他要養雞籌學費,對怎麼維持家禽的健康,也很有辦法。

他提到這些往事,會眉飛色舞;但說起央行政策,就神情緊繃。儘管擔任央行發言人,卻幾乎不發言,就連輕鬆的話題,也不願多說,對媒體敬而遠之。

愛看書、熱中研究,但一發言就吵架

80年代中期,前勞委會主委詹火生向教育部建言,英國倫敦是金融重鎮,應派青年學子赴英學習。他抓住這個機會,考取國內第一批公費留英資格,赴伯明罕大學取得經濟學博士。

1994年央行成立倫敦代表辦事處時,努力認真,又有留英經驗的楊金龍,成為赴英籌備辦事處的不二人選,並成為開張後第一屆主任。

第一批留英生、第一位駐外主管,顯示他的能力高於同儕,是一時俊秀。然而,他的專業雖較同儕強,對外溝通技巧卻是弱項。

自倫敦回台後,他進入央行業務局擔任副局長,負責督導央行兩大業務之一的利率政策。當時央行由各局副局長輪流召開記者會,說明政策,但他發言有時太過艱深,或記者有所誤解,雙方經常爭得面紅耳赤。幾次下來,原本就惜字如金的他,更不願跟媒體互動。

按理說,這樣一位愛看書甚於愛交際,會跟媒體吵架的公務員,不容易有平步青雲的機會;但他正巧碰到欣賞他的貴人,也就是彭淮南。

楊金龍從英國留學返台後,彭淮南向當時的央行總裁謝森中推薦,楊才順利進入央行。彭淮南讓他擔任多項制度改革的重任,楊金龍都使命必達,例如推動即時總額清算系統(RTGS)、指數型房貸、基礎放款利率、電子票據。

除了彭淮南力挺,楊金龍並沒有別的靠山。央行員工形容,楊是「乖乖牌」,對彭百分之百服從,是無聲的副總裁。但當副手變成正主,孤鳥般性格,加上大環境不利,很可能讓他變成史上最弱勢的總裁。

相較前幾任總裁都在金融實務界繞過好幾圈,楊長年待在央行體系。他在立委、媒體圈,幾乎沒有朋友,甚至已有立委放話,準備好好「修理」他。

在國際上,他又碰到一位緊盯他國是否操縱匯率的美國總統川普,一位作風強硬的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川普的貿易保護政策以及兩岸關係,都將左右新台幣匯率。

20年前,前央行總裁許遠東赴印尼參加中央銀行聯合會年會,楊金龍原本是隨行人員,因有要事臨時取消行程,其後發生大園空難,他與死神擦身而過。

如今,在央行工作30年的他,坐上央行總裁大位,這似乎是命運對他的另一個考驗。在強人總裁退位後,這位台灣銀行界的新共主,全球第五大外匯存底的掌門人,儘管他未必願意,仍將無可迴避的成為攝影鏡頭的新主角。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商業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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