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巴黎峰會與會各國一致同意,每隔五年做一次進展評估,回顧成就,發現問題,確定下一步方略。COP26格拉斯哥峰會的重要議程之一就是這個評估。
這是國際社會就應對氣候變化達成公約後的首次考評。因為新冠疫情不期而至,本該2020年做的工作總結推遲一年。
COP26 希望取得什麼成果?
有很多預期。
首先,上一次年會,西班牙馬德里舉行的COP25,遺留下不少未解決的問題。
那次峰會上,瑞典環保少女格蕾塔·通貝里(Greta Thunberg)發表演講,情緒激昂,警告世界領袖們,如果在氣候問題上罔顧科學證據、行動上不作為,將會造成多麼危險的後果。
即便如此,那次峰會還是未能就一些極具爭議、高度敏感的問題達成協議,包括向發展中國家提供財政援助、向一些本身脆弱的國家因氣候變化遭受經濟損失提供補償,等等。
窮國和富國各有怎樣的訴求和預期?
來看看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的訴求、期望之間有哪些不同。
COP26 之前,100多個發展中國家明確宣佈了自己的要求:
・資助(由富國提供),用來抗衡、應對氣候變化
・補償(由富國提供),彌補應對氣候變化對窮國的衝擊
・資金(由富國提供),用來幫助窮國向綠色經濟轉型
那麼發達國家怎麼說?
作為一個陣營,發達國家承諾到2020年之前每年出資1000億美元,用來滿足上述要求。
但是到了2021年秋,只有790億美元承諾資金到位,而且其中大部分是貸款,是需要償還的借貸資金,而不是項目撥款或無償資助。
氣候金融是什麼意思?
不難理解,關於錢的問題 — 氣候金融 — 將成為最主要的氣候議題和辯論焦點。
可能還有一個棘手問題,涉及碳交易和碳信用額,這個系統的最佳運作應該是什麼樣?
碳交易和碳信用額是一種機制,污染較大的國家可以出錢購買碳排放信用額,而那些污染較小的國家可以出售碳信用額。
這個模式聽上去簡單、合理,但實際操作起來很複雜。如果財力雄厚的國家有足夠的錢買「污染許可」,而不是設法推行真正的變革,那會導致怎樣的結果?是否將與減少碳排放的總目標背道而馳?
再具體一點,比如砍伐一片森林導致的碳排放,如何折算成信用額?由誰來計算?
即便格拉斯哥峰會最終就所有這些遺留的問題達成了一致,還需要有一份「共享時間表」,實現共同制定的綠色目標的共同時間表。
這件事很不容易。
新冠疫情有什麼影響?
除了推遲峰會和進展評估,新冠疫情全球大爆發無疑還在其它各個層面讓氣候議題陷入暫停。
但另一方面,疫情也提供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契機,迫使我們重新思考疫情過後全球經濟復甦的道路。比如,是否真的需要如此頻繁地飛來飛去?遠距辦公是否可以減少交通高峰時段的溫室氣體排放?去城市化是不是將來的發展方向? 等等。
美國總統拜登已經扭轉了前任川普總統退出巴黎協定的決定,把有利於應對氣候變化的政策放在疫情過後美國經濟復甦計劃的首要位置。
COP26 在開始自己的議程前需要先跨過一座高山,克服重重困難。
當世界各國最高決策者陸續抵達格拉斯哥參加COP26峰會時,人們也期望他們能拿出新的、長期的行動目標,而且這些新目標應該大膽、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