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農村經濟研究所的崔永浩(Choi Yongho,音譯)告訴我們,北韓的「農業設備供應不足導致糧食生產率低下」。
我們設法親眼目睹這些情況。
從南韓最西端一個新的瞭望點,我和團隊可以清楚地俯瞰進入北韓的漢江。在首爾繁華的摩天大樓的映襯下,它感覺如此之近,又如此之遠。
我聽到一個拿著望遠鏡的小女孩說,他們是「同一群人」。「他們就和我們一樣,」她說完回到了媽媽身邊。
幾十名村民正忙著將成捆的大米打包,並把它們背到一輛破舊的拖拉機上。
緊鄰朝韓非軍事區的坡州市的一位南韓農民表示,他花了一小時用機器收割田裡的稻子。他稱,如果像北韓那樣純手工收割,一塊田就需要一周的時間。
高度脆弱
但除了缺乏技術和農業供應外,北韓如果想確保糧食供應,還面臨著一個更長期的問題。
美國情報機構已將北韓列為最容易受到全球變暖影響的11個國家之一,該國本已有限的農田可能受到最嚴重的影響。
「西海岸沿線的水稻和玉米產量更有可能下降,那裡是北韓傳統的糧倉,」戰略風險委員會(Council on Strategic Risks)的凱瑟琳·迪爾(Catherine Dill)說。她是最近一份題為《北韓匯聚的危機》(Converging Crises in North Korea)的報告作者之一。
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何平壤派英國大使參加在格拉斯哥舉行的第26屆聯合國氣候變遷會議。
「北韓尤其容易受到自然災害的影響。洪水、季風帶來的暴雨以及颱風每年都會侵襲,這直接影響了產量,並間接造成蟲害問題,」崔永浩說道。
《北韓匯聚的危機》報告指出,這些情況在未來幾年將變得更加嚴重,特別是水稻生產易受到乾旱和洪水的影響。
「更強烈的風暴似乎已經在影響北韓,在2020年和2021年的颱風季節都有明顯的例子。就海平面上升而言,沿海地區面臨的風險將越來越大,」凱瑟琳·迪爾說。
雖然平壤很少與外部世界接觸,但該國常為氣候變遷和環境問題破例。
北韓曾於2003年和2012年與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合作,編寫了詳細的國家報告。北韓還是《京都議定書》、《巴黎協定》等國際條約的簽署國。
參與應對氣候變遷的一個原因可能正是其對糧食生產的影響。
聯合國環境規劃署2012年的報告指出,北韓的平均氣溫在1918年至2000年間上升了1.9攝氏度,是亞洲變暖速度最快的國家之一。
根據綠色氣候基金(Green Climate Fund)2019年的一份報告,預計到2050年,北韓的年平均氣溫將進一步上升2.8至4.7攝氏度。
南韓在這裡看到了機遇,可以在一個影響兩國的問題上共同努力。
南韓環境部部長韓貞愛(Han Jeoung-ae)上周對我說,她希望在格拉斯哥與她的北韓同行會面,討論朝韓在氣候變遷方面的合作,但這並沒有發生。
如果北韓代表團正在蘇格蘭聽取演講,他們會明白即使對這次新冠大流行的恐懼消除、對華貿易重啟、貨物得以再次跨境流動,該國也正面臨著越來越多的危機,這將深刻影響本已脆弱的人口。
它無法獨善其身。
BBC國際媒體觀察部(BBC Monitoring)的史瑞亞斯·雷迪(Shreyas Reddy)補充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