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24日全面入侵烏克蘭,首都基輔等大城多處遭到轟炸,至少352位平民(包括14名兒童)在戰爭中喪命,更有超過52萬烏克蘭人淪為難民。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28日宣布,將對俄羅斯在烏克蘭疑似觸犯戰爭罪及反人類罪展開調查,烏克蘭也已向國際刑事法院提出訴訟。
俄羅斯恐觸犯戰爭罪
英國《衛報》(The Guardian)指出,荷蘭海牙國際刑事法院(ICC)檢察官坎恩(Karim Khan)28日表示,烏克蘭雖然非ICC成員國,但該國已將司法管轄權授予ICC。因此,他將彙整去年針對2014年俄羅斯併吞克里米亞(Crimea)、鼓動烏東頓巴斯(Donbas)地區動亂的證據資料,並對俄羅斯近日的全面入侵展開偵查。
坎恩指出,儘管他可要求ICC法官批准調查,但若由ICC成員國將案件提交給其辦公室,在程序上會更加快速,以利其盡早展開獨立的客觀調查。同時,他也表示已委託其團隊盡力蒐集所有可能的證據。
同日,立陶宛也曾呼籲ICC,針對俄羅斯及白羅斯(舊譯「白俄羅斯」)在烏克蘭可能觸犯的戰爭罪展開調查。立陶宛總理希莫尼特(Ingrida Simonyte)告訴《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普京(Vladimir Putin)所做的就是謀殺,沒有別的。我希望他被送進海牙法院。」
烏克蘭告上國際法院
除了國際刑事法院將主動展開偵查,烏克蘭27日也將俄羅斯一狀告上海牙國際法院(ICJ),要求國際法院命令俄羅斯立即停止其軍事活動。烏克蘭表示,俄羅斯謊稱烏東地區的頓內次克州(Donetsk)和盧甘斯克州(Luhansk)發生「種族滅絕」(genocide)事件,並以此作為發動入侵的藉口。烏克蘭強調,其境內從未發生過類似事件。
美國印第安納大學(Indiana University)國際研究學院副教授伯斯可(David Bosco)表示,向國際法院提交訴訟文件僅是一種「象徵性的舉措」。因為烏克蘭此舉恐怕難產生影響力,目前仍不清楚ICJ對於烏克蘭的要求事項是否具有管轄權。即便ICJ有權審理,漫長的訴訟程序對於解決眼前危機也幫助不大。
Ukraine has submitted its application against Russia to the ICJ. Russia must be held accountable for manipulating the notion of genocide to justify aggression. We request an urgent decision ordering Russia to cease military activity now and expect trials to start next week.
— Володимир Зеленський (@ZelenskyyUa) February 27, 2022
指控俄方「侵略」不易
在戰事爆發起初,多個組織早已著手蒐集戰爭罪相關證據,以供國際刑事法庭等機構使用。荷蘭調查性新聞網站「啤令貓」(Bellingcat)創辦人希金斯(Eliot Higgins)則表示,「我們期望,任何問責程序皆能使用我們所蒐集的數據。目前,我們希望至少取得日期、地理位置等數據,並竭力蒐集俄軍的違規記錄,及其所使用的軍火類型等資訊。」
《衛報》指出,ICC前任檢察官班索妲(Fatou Bensouda)2020年曾宣布,手上已有足夠證據、可就烏克蘭東部及克里米亞衝突展開偵查,但法官當時卻未予批准。查閱上述相關文件後,坎恩表示:「根據這些合理的證據,我確信烏克蘭發生了所謂的戰爭罪及反人類罪。」
至於俄羅斯是否犯下所謂的「侵略罪」(crime of aggression)?坎恩在聲明中表示,他無權調查此罪行,因為俄羅斯及烏克蘭皆未簽署國際刑事法庭創始文件《羅馬規約》(The Rome statute)。《羅馬規約》2017年將侵略罪納入其中,成為滅絕種族罪、危害人類罪(又稱反人類罪)、戰爭罪之外,第四種可由國際刑事法院訴追及審判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