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俄戰爭2月24日爆發後,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隨即發布戒嚴令,禁止18歲至60歲烏克蘭男性離境,為對抗俄軍預做準備,導致上百萬名婦孺被迫與其丈夫、兄弟、兒子、父親分離。儘管哲連斯基以身作則留守基輔,許多烏克蘭男性仍不願與至親分離,嘗試各種方法穿越邊境,進入鄰國尋求庇護。
「我很安全,但也感到羞愧」
根據《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報導,雖然烏克蘭戒嚴令嚴格甚至不太人道,但仍允許擁有3個或3個以上未成年子女的父親,以及有健康問題的男性離境。34歲的阿列克謝耶夫(Dmitri Alexeev)便是符合上述標準、能幸運離境的一員。
上一秒鐘,阿列克謝耶夫才在為可能與妻小永遠分離而難過,下一秒鐘他已經順利通邊境檢查哨,與妻小一同抵達鄰國摩爾多瓦(Moldova)。他能成功離境、不受戒嚴令限制,都得「歸功」於他頭部的長年宿疾。
2天後,他正準備搭車前往德國避難,他的女兒緊緊依偎在身旁。然而,幸運逃離戰火、無須與摯愛分離的他告訴記者,除了感到放鬆之外,他卻也因為身處安全而感到羞愧。
「我將我的事業、我的家、我畢生的所有,全都拋在身後了。」現年48歲的哈希爾(Kerimov Dzhakhanhir)成功逃離烏克蘭,和孩子們擠在難民中心的床鋪上時,收到基輔(Kyiv)朋友從防空洞內發送的訊息。他顯然不知道,自己與朋友誰才是比較幸運的那個,他只是黯然傷神地說:「我們都很害怕且迷茫,沒有人知道該如何是好。」
高價買通官員,只求逃離戰地
事實上,不少烏克蘭男性也透過非法方式逃往鄰國,其中包含賄賂邊防警察、偷偷穿越無人看守的邊境。在摩爾多瓦一間難民中心內,一名男子壓低桑音向記者表示,許多人花費2000至7500歐元(約合新台幣6萬至23萬元 )買通邊境人員,穿越邊境。而回憶起自己的逃難之路,這名男子說道:「我們彷彿從地獄逃出來,情景好似1942年的史達林格勒戰役。」
烏克蘭國家邊防局發言人德姆琴科(Andriy Demchenko)對此表示,18歲至60歲烏克蘭男性無權離境,前往邊境皆會被遣返。那些非法出境的人將面臨罰款,並將被「推薦至當地的徵兵站」。
而在摩爾多瓦首都基希訥烏(Chisinau)的軍營內,來自基輔的32歲IT從業人員表示,他和他57歲的父親皆擁有雙重國籍,他們在邊境出示非烏克蘭護照後,便順利出境。他們一致認為,戰爭迫使他們做出了可怕而冷酷的決定:將個人利益放在國家利益之上。
聯合國呼籲:以人道方式執行戒嚴令
他向記者表示:「我不認為我是叛國者,選擇保護自己是很正常的。」而他父親也附和這個論點並說道:「這就如同美國的選擇,不然北約(NATO)至今為何仍遲遲不願出兵協助烏克蘭?」
對此,聯合國難民署(UNHCR)發言人索爾特馬什(Matthew Saltmarsh)表示,「根據《聯合國憲章》及國際法,各國有權自我防衛,並要求其公民在某些標準與條件下服兵役。但與此同時,我們也敦促以富有同情心和人道的方法執行相關法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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