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瑜伽課、喝卡布其諾、吃義大利菜與日本菜:金正恩統治下的北韓「中產階級」

2018-04-23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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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atellite image showing Mirae Scientist Street, a housing project in downtown Pyongyang
平壤市中心住房項目「未來科學家大街」的衛星圖像。

透過衛星圖像技術,麥爾文可以分析出北韓平民生活的微妙變化。他記錄下大批具娛樂功能的建築及場所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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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金正恩於2011年繼承亡父執政以來,他啟動了大量工程及美化工作,改變了平壤的市貌。」麥爾文說。

為什麼金正恩會決定建造這些娛樂場所?其中一個可能原因是好大喜功。

「部份原因是要將平壤現代化、將其打造成21世紀城市典範,」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南韓研究中心訪問學者安德利・阿伯哈米安(Andray Abrahamian)表示。

「勞動力基本上是免費的,透過徵兵獲得,建材則主要來自本地,所以成本不大。」

雖然娛樂設施大增聽起來是美事,但能夠享受的終究只有少數人。

不一樣的世界

收入不平等在北韓非常嚴重,國家財政的支出重心放在軍費之上。這意味著,具展示性質的項目如水上樂園、體育中心及3D電影院,只有富裕的城市居民能夠享受。

阿伯哈米安說,平壤的娛樂設施只有富裕階層可享:「如果你是特權階級,你可以打壁球、上瑜伽課、上好館子─平壤現在還有高級的義大利菜與日本菜餐廳呢─也可以去咖啡店喝卡布其諾。某種程度上,在平壤做特權階級,與在西方國家做中產沒啥分別。」

但能夠在平壤享受精緻生活的這批中產階級,在北韓是新出現的現象。

Image shows the Masikryong ski resort in North Korea
位於北韓東部沿岸城市文川市的馬息嶺滑雪場

「『金主』(donju)階層、即新興富裕中產的冒起,造就了一群對一般消費品有正常需求的群體。 」詹姆斯・皮爾遜說:「這令北韓出現越來越多餐廳、酒吧,甚至在以往較為貧乏的平壤周邊農村、城鎮,也出現了咖啡店。」

從較宏大的角度而言,北韓消費娛樂場所的興起,得益於中產階層的出現。但北韓的城鄉差距仍然巨大。

「平壤以外,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皮爾遜說。

「那裏的人民刻苦工作以賺錢糊口,基建支持嚴重不足。農民仍要滿足極高的生產目標,但很多地方連乾淨食水與可靠電力都沒有。他們的生活水平,與平壤相比真的差太遠了。」

Farm workers prepare fields for rice transplanting near Sariwon city, North Hwanghae province, North Korea.
在農村地區居住的朝鮮人,不太可能感受到這一波建造潮。

當賈登回想自己在北韓的生活,他仍記得那顯著的貧富差距:「貧富之間有一道鴻溝。」

「很小一部份人能夠享受生活,在高價餐廳用餐、去旅遊,但很多人仍然朝不保夕。各階層的人我都見過,貧富差距極為嚴重。」

這意味著,休閒時光是只限平壤富人享受的奢侈品。對北韓其他地區的人民而言,電影院、滑雪場這些新建造項目,與他們完全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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