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貨膨脹、俄烏戰爭等因素影響下,世界金融交易秩序出現變化,美元強勢地位逐漸被動搖。近期印度有水泥公司和俄羅斯購買煤炭,被要求以人民幣結算;澳洲國際性礦業巨頭必和必拓(bhpbilliton)則在輸出鐵礦砂至中國天津時,也以人民幣結算。媒體人陳鳳馨指出,全球許多國家開始接受甚至主動推行以人民幣做貿易結算,雖不會馬上取代美元的主權貨幣地位,但仍說明世界對美元的依賴程度逐漸降低。
陳鳳馨在網路節目《風向龍鳳配》中提到,俄羅斯作為賣方要求以人民幣交易,對因正受美國制裁的他們有利,可在受美國禁用SWIFT、使用盧布交易又極為不便的情況下有所轉圜。而針對先前與中國關係不佳、出口屢受抵制的澳洲,竟也同意了以人民幣交易,陳鳳馨則說,這並非偶然,而是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的線索。
陳鳳馨:人民幣國際化由金融海嘯後續效應展開
陳鳳馨進一步指出,這可能是2008年金融海嘯的後續效應,2009年,一群對於中央化的控制貨幣強烈反彈的人士,就積極呼籲去中心化的貨幣制度,認為政府可能因為政治利益而加印貨幣,最終導致通貨膨脹等問題。於此同時,中國正呼籲國際貨幣基金要將人民幣納入提款權,而提款權可以在救助國際經濟危急時發揮效力。
但這也引起美國的注意與反對。陳鳳馨認為,雖然美國當時並不認為人民幣具有挑戰美元霸權地位的能力,但長遠看來仍有可能,最終,國際貨幣基金於2015年將人民幣納入特別提款權中。此外,許多對美元霸權地位的質疑始於2008、2009年,與美國內部的信貸、擴張、控制不當所導致的衰退有很大關係。
多國納人民幣入外匯儲備、結算貨幣 美元影響力受衝擊
陳鳳馨指出,在中國的積極推動下,以色列、南非、中東多個國家已經將人民幣納入外匯儲備,雖然比例不高,但象徵意義大。另外,東協中有7個國家與中國簽訂本幣的互換機制;俄羅斯、澳洲等也都開始推動以人民幣作為貿易結算貨幣;東南亞以人民幣交易的比例也逐年提高。種種跡象,雖不能說是取代美元的霸權地位,但影響力確實將被削弱,而人民幣的接納度也會提升。
針對貨幣地位變動,陳鳳馨表示,強勢的主權貨幣不會馬上就被新崛起的貨幣取代,就如19世紀霸權英國的英鎊,如今仍是世界上重要的儲備貨幣。「老兵不死,只是逐漸凋零」,陳鳳馨引述已故美國將軍麥克阿瑟的名言,指從金融海嘯至今累積的對美元與美國建置的金融體系的不信任,加上各國認知到美元可以以其霸權地位對如俄國等發動制裁或抵制,甚至沒收其外匯存款,會開始希望尋求其他的出路。而就經濟理性的角度,在各國與中國貿易時,減去第三方貨幣的換匯匯差、金融機構的手續費等層層剝削,則可以降低成本。
陳鳳馨:中國屆時將可持續賣出美國公債
至於這項以人民幣貿易結算的金融趨勢,對中國有何影響?陳鳳馨指出,當世界金融對美元的依賴度降低,中國也就不需要有這麼多美元存底,因此可以持續賣美國公債。她指出,從2021年12月至5月,中國持有的美國公債已經下降到1兆以下,創下10年新低;而在人民幣地位逐漸攀升的趨勢下,後續仍要觀察中國本身的經濟如何發展,是否維持相對全球而言快速的成長,才能知道人民幣國際化這條漫漫長路最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