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中國已經進入詩邊緣化與詩氾濫並存時期。所謂詩邊緣化,主要表現在公眾不願讀當代詩(甚至對其抱持輕蔑)等方面。所謂詩氾濫,更確切些說是爛詩氾濫,而它又加劇了詩邊緣化。與兩者相伴隨的,則是詩壇腐敗的氾濫。當代中國詩壇的頭面人物,多數都是腐敗分子,這在中國詩歌史上從未出現過。在這樣爛詩氾濫、詩壇腐敗氾濫的時代,探討如何寫出好詩,確實有其必要。
當今時代寫詩者很多,但好詩很少,好詩人也很少。
如何寫出好詩?
首先,成為好人。這裡所說的好人,標準並不很高,並非要求人品非常高尚,而是要求不唯利是圖、不走歪門邪道、不作惡。然而,當今中國詩壇上有不少人將精力用在拉關係上,有行賄、陪睡者,也有受賄、誘姦者。這些爛人寫不出好詩。與這些爛人過多交往者,也難以寫出好詩。字如其人,同樣,詩如其人。好人未必寫出好詩,但好詩必為好人所寫。爛人一般寫不出好詩。在當今詩壇上,好人要勇於和爛人鬥爭,否則爛人掌控種種資源,會出現「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安·蘭德(Ayn Rand)《源泉》二十五周年再版前言中有:“他使我相信,人為什麼不能把世界讓給他所鄙視的人。」我們應使公眾相信,詩壇不應讓給他們鄙視的人。
其次,多讀好詩。《唐詩三百首》蘅塘退士序中有:「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對於詩創作而言,熟讀好詩的益處也是非常明顯的。好詩的範圍涉及古今中外,沒有限制。在詩歌創作中讀好詩,與學生學習好詩差別較大。詩人應廣泛研讀古今中外好詩,從內容與形式等方面斟酌取捨。比如從《詩經》裡,不僅可學習其深刻、豐富的內容,還可學習其中變化的形式美。多讀好詩,還有助於避免受到某些人打著「先鋒」之類旗號製造理論混亂的風氣影響。
再次,少讀爛詩。當代中國詩壇處於爛詩、劣詩甚至偽詩氾濫時期——從廢話詩到「梨花體」再到下半身派,光怪陸離,瓦釜雷鳴。還有一些人憑關係使其爛詩獲得各種獎勵——比如詩壇大咖的情婦之類。多讀爛詩,自己寫詩水平也會不知不覺下降。出於人情、關係等原因寫文章吹捧爛詩者,最多也只能寫出爛詩(或許這算是報應)。而出於人情、關係等原因發表爛詩的編輯,也只能寫出爛詩(這同樣算是報應)。爛詩不會因為吹捧變為好詩,但會使吹捧者成為爛人。
最後,認真改詩。這一過程其實不輕鬆。唐代賈島詩中有「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當時他對詩中應使用「敲」字或「推」字反復斟酌而未定,途中遇到韓愈,後者認為用「敲」字好(參見五代時期何光遠所著《鑒誡錄》)。詩創作過程中,有時一字需反復推敲。好詩人會將別人拉關係、送禮等的時間,用於創作詩、修改詩。多在詩上用功,而非多在關係上用功——這樣才有助於確立在詩歌史上的地位。詩歌史大浪淘沙,瓦釜雷鳴之徒遲早會被淘汰。
*作者為博士、旅加時評人、當代中國問題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