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昂尼德:「媽,我正在看一堆房子,可能幾十或幾百棟房子,都空的。人都跑了。」
媽媽:「所以大家都走了,對吧?你們不會搜刮他們的家吧?你不會去別人家吧?」
列昂尼德:「我們當然有,媽媽。你在想什麼?」
媽媽:「哦,你有。那你從那裡得到什麼?」
列昂尼德:「我們帶了食物、床單和枕頭。毯子、叉子、勺子、平底鍋。」
媽媽:「(笑)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列昂尼德:「沒有襪子、乾淨的內衣、T恤、毛衣的人(都拿了)。」
列昂尼德的部隊後來被困在布查(Bucha)附近。去年4月初,烏克蘭首都基輔西北部的近郊市鎮布查,被發現當地平民經歷俄軍殘忍屠殺,400多具殘破不堪的遺體,燒焦、四分五裂的,手腕被捆綁住的,頭部有遭子彈射穿的,顯示死者生前遭虐殺的慘況。
曾到過布查的列昂尼德是否也做了喪心病狂的屠殺行為?從母子倆的通話錄音來看,列昂尼德在戰場上無疑面臨著道德矛盾。儘管如此,他的母親明顯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也一心替兒子辯護。「沒有人想到會這麼可怕,」這位母親說,「我兒子只說了一件事『我問心無愧。他們先開火了。』就這樣。」
她堅稱列昂尼德從未與烏克蘭平民接觸過。她說一切都很平靜,很文明,檢查哨沒碰到任何麻煩,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戰爭並沒有改變她的兒子。「這很荒謬,」她說,「別試圖讓我的孩子看起來像殺害了無辜的人。」
《美聯社》指出,透過這些電話錄音,可以見得俄國年輕士兵以及國家當局對戰爭根本毫無準備,許多人參軍是因為需要錢,並且直到最後一刻才知道他們被派往何處。然而參戰後,士兵們逐漸意識到他們被國家欺騙了,他們根本無法在一周內佔領烏克蘭首都基輔,他們變得越來越害怕。曾經難以想像的暴力行為變得司空見慣,搶劫民宅和喝酒是難得的「緩刑」時刻。
俄羅斯母親與妻子向普京喊話
在俄羅斯境內,一群絕望的母親與妻子正在呼籲總統普京,停止讓她們的丈夫和兒子白白送死。俄羅斯獨立媒體Telegram頻道SOTA公布一段11日錄製的影片,顯示這些婦女舉著標語控訴,俄國當局強迫沒有受過足夠訓練的男性公民加入襲擊行動,或讓士兵在物資不足的情況下加入戰場「任人宰割」。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12日報導稱,無法獨立核實影片中這群女性的說法。這些女性表示,她們的親人自去年9月部分動員以來僅接受過4天培訓,竟在3月初「被迫加入攻擊組織」。
「我的丈夫……位於與敵人交鋒的前線上,」其中一位女士說,「我們受號召動員的,像羔羊一樣被派往屠宰場,沖向築壘區。一趟5個人,要面對100名全副武裝的敵軍,」她繼續說道,「他們準備為國奉獻,但他們受訓的專業不是擔任衝鋒隊,我們要求您將我們的人員從前線撤回,並為砲兵提供大砲和彈藥。」
俄羅斯派遣數十萬人前往烏克蘭戰場,在國內引起抗議輿論。應徵入伍的士兵家屬批評稱,軍中紀律問題很大,新兵缺乏中階軍官領導、受訓不足,伙食差勁、醫療與後勤支援都亟待加強。許多俄羅斯年輕人也因此逃離祖國。「我們逃離俄羅斯是因為我們想活下去,」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男子此前告訴CNN,「我們擔心會被派往烏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