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情報機構,尤其是以公安部和國安部為首的反情報體系在近期被大量擴權,近日公布之「反間諜法」修訂,將間諜行為定義擴大至「投靠間諜組織及其代理人」、「針對國家機關、涉密單位或者關鍵信息基礎設施等網絡攻擊等行為」,並將於今年7月1日開始實施。由此可知,此法通過後除了增強中國對境內反對勢力的控管,亦能在「合法」的範圍內拘捕他們懷疑有間諜嫌疑的人,也因為有法律依據,故而可以透過如跨國司法互助等管道,將影響力投向海外,這必然包含中國境外的流亡異議人士。
同時,除了強化情報機構的對內監管外,中國近期也擴編負責城市管理的城管職權,並新增「農管隊」來強化對農村地區的管理,這一連串動作的背後,整體觀之,乃是中共領導圈內針對可能發生的危機,如近期的經濟下行,所做出的決策,目的都是在維持統治的穩定性。
反情報機構擴權的法制化
中國的情報機構依照主管單位可分為黨中央、國務院和解放軍系統,而在整個情報系統中,專職於反情報和內部監控的則是國務院公安部,但公安部不只是單純的反情報機構,同時是中國警察部門的主管機關,其性質更接近於過去台灣戒嚴時期的警備總部,這次中國針對「反間諜法」的修正案,也預期會進一步擴大情報部門執法的權力。
但外界對中國情報部門擴權所產生的疑慮,不僅因過去濫用反間諜法任意逮捕外國人的爭議,同時也和最近由人權團體揭露的「海外110」有關係:據海外人權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披露,截至去年底,全球被發現的中國海外警察站至少有102個,分布在全球53個國家。而其主要目的乃是監視中國海外流亡人士,此外,有報告指出還會有網路及電話騷擾,甚至當面恐嚇、試圖拘捕等行為;也因為涉嫌如此,近日在人權團體及美國執法單位的追查下,逮捕了兩位涉嫌代表福州市公安局在紐約曼哈頓開設海外警察站的美國公民。
中國政府宣稱,其海外警察站的開設是為了擴大對華僑社群的服務,但在調查中發現,這些警察站的開設並未經過當地政府同意,同時,這些海外警察站的雇員多數曾為情報機構服務的前軍人或公務員,而他們除了在海外監控異議人士之外,也涉嫌替中國政府收集當地情報和動員華僑組織參與在地各類社運活動等。從這些活動可以看出,過往透過民間人士與組織影響海外華埠及當地政情的工作,從運作方式到法律條件都再一步收緊到中國政府直接管轄之下。這是中共領導圈以法制化全球維穩來增強控制的強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