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政客最善用的就是恨,然後把自己塑造成救世主,再借用價值、道德讓自己權力可以永久化,而這種溫床,恰恰是民主社會特點。民主雖給了所有人同樣政治權利,但無法教導民眾思考。民眾想要思考需要從閱讀和教育中獲得,但偏偏社會多數屬於平庸不思考的受眾,這些受眾都愛聽政客三吋不爛之舌,而忽略何者為真,何者為假。因此只要政客們談到價值,談到道德,就如同被催眠,隨著政客笛聲一個一個跳下政客們挖的陷阱中。
「民眾喜歡聆聽魅力領袖演說,因為裡頭談論的都是他們挺熟悉的東西」,鄉土的、草根的、低身段的、平易近人的。他如此作為是為了什麼?權力。
所以可以總結,政客們需要的是什麼?權力。而權力來源就是平庸不思考大眾的選票。誰能言善道,誰選票就高。誰能言善道,就能取得社會輿論高點。藍白合相互操作,為的無非是如何讓自己可以據有輿論高點,然後取得選票最大化
漫天政治攻防,選民聽其言,觀其行,才能不上當
《論語》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於予與何誅。」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這是孔老夫子對自己的反省。孔夫子感謝子宰給自己一個反省自我的教育機會,那麼民主20年的台灣,台灣人是否進步了?從愛情摩天輪,到現在,台灣社會對政治真的進步了嗎?
台灣人對一個滿嘴謊言的政客是否充滿期待?看來仍然有。而其真正根源就是,台灣這種華人社會,到處充滿奈波爾(V. S. Naipaul)筆下的奴隸特質,看似被思想拘束(自我囚禁),卻又充滿自由。這種感覺會讓他們陷入一個民主國家特質,那就是杭廷頓所說的民主返潮過程。由於民主並非來自於東方這種古老社會,而是從西方引進的一種制度。就算在德國威瑪共和這麼一個璀璨時代,民主仍受到破壞。更何況台灣本身並沒有什麼民主基因,台灣社會事實上期盼的不是一個會做事的總統,而是要一個魅力領袖(英明天子)。只要這個政客可以撥弄社會仇恨值,講些他也不知道的話,或謊言,這個社會仍會引起一番風潮。
「偉人所憑藉支配國家的是誰?是費迪南,是我們,這些追求進步/夢想的青年,因為「他內心空無一物」。尚未累積足夠生命經驗的青年,是血氣方剛、滿懷夢想的一群,渴望靠自己建構新的世界,渴望獲得認同與應該扮演的角色﹔同時他們也是容易操縱的一群,因為夢想常是盲目的,容易被虛假的美麗言詞,與建構的康慨激昂所蒙騙」。---奈波爾《大河灣》
最後:一個堂堂正正政黨,為什麼不能如金溥聰所說的,挺著胸膛躺下?卻要降下尊嚴去追求權力?說穿了不過是喪失理想價值,然後假借民眾要求的一種可悲行為而已。正如台北某區立委候選人,被人質疑背骨時,堂而皇之的說,不能當選,所有理念都是假的。但事實真的如此嗎?民主是一種說服政治,說服是需要時間性的。如果為權力可以苟且,那麼怎麼知道得到權力後的政客,不會是騙子?藍白合,最後真正該反思的是台灣社會,是否真的平庸到不會思考?
*作者為作者時事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