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科技能力亦始終難以「超英趕美」,儘管自改革開放以來,鄧小平提出「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習近平當局也將推進科技自立自強視為重大任務。馮客指出,中國在製造技術和能力上存在著很大的不足,直到2016年,中國才能夠自主製造出合格的國產原子筆,要想實現更複雜的技術創新,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他解釋,如果政府試圖控制人民的思想和行為,就會難以實現真正的創新,因此中國在關鍵領域仍然依賴於國外的精密技術。他補充道,這也顯示遭到中共嗤之以鼻的「三權分立體制」實際上相當重要,「現代社會越來越複雜,每天都有新的晶片、人工智慧技術問世,若沒有權力分立、監督、制衡的體系,國家社會便很難因應時代變化。」
「前方只有死路一條」?
《毛澤東之後的中國:一個強國崛起的真相》一書在最後提及,近幾十年來,中國經濟成長主要靠以下手段:吸引外國資本、剝削不受法律保護的勞動力、透過拍賣土地增加財政收入、政府補貼出口企業、組織國有企業集團到國外上市、借錢建設日後再還。如今,這些捷徑都已走到盡頭。
目前,中國的經濟數據慘澹,地方政府陷入債務泥淖之中,仍然執意借貸與建設,再加上房市危機爆發,全國數百萬套房屋閒置。未來,中國人口老化和少子化將進一步減少廉價勞動力,使問題更為複雜。那麼,中國應該如何解決這一系列長期的結構性問題呢?
馮客表示,中國目前面臨的經濟挑戰確實與以往截然不同,也尚未看到中國有解決當前經濟危機的有效機制,正如書中所言「看起來,前方只有死路一條」,因為對中共來說,政治仍是第一優先,為了維持政治穩定,中國可以犧牲很多東西。
「經濟是可以被犧牲的,就像在疫情封城時期。」他說,因此中國走進了死路,以前拉抬經濟的捷徑不能再複製,造就的奇蹟也很難再重演,所以他稱這是死路。
馮客強調,但這不代表他認為中共政權可能會崩解。「外界自1949年以來不斷嘗試預測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未來,我不是其中一人,我對預測未來沒有興趣。」他解釋:「中國面臨死路,不代表將會解體。如果說中國將走向解體,我會蠻驚訝的,考慮到中共政府多年來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去維穩與壓制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