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莫迪形塑的氛圍,卻不斷激化印度教與國內穆斯林對立,不僅堅持頒布法令,以宗教取向作為取得公民身分基礎,更運用各種公權力剝奪穆斯林選民身分。聯合國難民署指出,印度國境內因衝突或暴力流離失所者(IDPs)自2015年至2022年間約為47萬至80萬人,2019年最低,2017年80.6萬人為最高,次高為2016年的79.6萬人,第三為2022年的63.1萬人。但是印度尋求庇護者的人數,從2015年的2.4萬到2023年的11.8萬則是線性增加。
據非政府組織「武裝衝突地點和事件資料組」(ACLED)的保守估計,從2016年迄今,印度穆斯林與印度教之間的衝突、平民襲擊或因宗教動機的破壞行為,每年約1010至2577起,平均每月有129起,傷亡人數在395至779之間,平均每月有46人,2019年為高峰,之後開始趨緩,但在2023年再度攀升,且事件數量與傷亡人數均名列第三,若以每月均值來看,2024年1至4月,每月平均166件為歷年最高,平均傷亡人數則名列第4名(約51人)。
印度教與其他宗教、族群的衝突並非新事,但暴力事件、傷亡人數與選舉階段發展呈現正相關,讓東南亞智庫懷疑,莫迪的這些傾向是否會浸染到外交政策,雖從莫迪對西亞與東南亞的表現,顯示無意讓意識形態影響對外關係,但他國的觀察及印度內部的脆弱度,已為新任總理在國內競選環境上,開創國家戰略發展的難題。
印度選舉結果將於6月4日公布,儘管莫迪當選機率頗大,但要提升印度對國際事務的影響力,須先著手國內人民需求,在糧食、醫療、公衛、教育、就業等方面,差異巨大的區域發展是主政者嚴峻考驗,所謂物極必反,為避免拉大與境外敵國差距,或授予國內分離主義發展契機,恐怕不宜再挑起宗教對立或政策性偏袒部分族群與區域,唯有盱衡各邦優勢,植基既有關鍵基礎設施,訂定經濟政策次序,力求恢復各群體對政府的民主信心,從而友善經商環境,得見否極泰來,提前做好擔負大國責任的準備,畢竟得天下與治天下的心境與思維差異,不言而喻。
*作者為臺灣印度研究協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