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政府對「醫療反腐」雷厲風行,上海同濟醫院院長程英升因涉嫌貪腐在6月被調查後,中國的醫生們進入了艱難困頓時期。《經濟學人》報導,中國政府最近連續抓捕了多位知名的醫療界人士,引發了醫生們的擔憂。然而,「醫療反腐」並非醫生們唯一的煩惱,因為中國政府還在推進一項「醫改政策」,這讓許多醫生感到惶惶不安。
中國的醫生長期以來一直感到委屈,因為他們的平均年收入約為1.3萬美元(合新台幣42.4萬元),遠低於其他中國專業人士。然而,他們經常每周工作超過50小時,部分原因是醫生人數嚴重不足。中國每千人口僅有2.4名醫生,而已開發國家的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平均為3.7名。中國大陸的醫生相較於香港和台灣的醫療行業缺乏尊重。由於社會大眾對他們的信任度低,醫療醜聞頻傳,常見病人對醫生實施人身攻擊的報導。
政府力推醫改政策:減少過度用藥、壓縮設備成本
為了彌補他們的低薪水平,許多中國醫生透過「過度購買醫療設備」或「過度開藥」來增加收入。這些詐騙行為通常涉及與醫療器材商和藥劑師的非法分享利潤。由於超過95%的中國公民使用國家支持的醫療保險,這意味著實際上是政府實際上一直在支持不斷增長的帳單。
今年6月,中國國務院要求各省級政府在年底前,在每個城市全面推行新的醫改政策,旨在通過「減少過度用藥」和「壓縮設備成本」來解決這一問題。質量較差的國有醫院通常負債累累,而中國的人口高齡化問題日益嚴重。因此,價格上限現在限制了醫生每項治療可以收取多少費用,並逐步推行醫生的固定年薪制度。
報導說,正在進行的醫療改革已經節省了4000億元人民幣(合新台幣1.8兆元)。但醫療專業人士擔心,新系統可能會使他們更難完成工作。護士們正在使用幾十年前的手冊進行手術準備工作。醫生們依賴老舊的醫療設備,並提供低水平的治療以節省成本。據報導,山東省有一家醫院的醫生們,曾辯論過是否在腦動脈瘤手術中期間遵循標準程序,爭論的焦點是「成本問題」。
眼見收入急劇下降,私立醫院更有吸引力
對醫生們更加令人擔憂的是,如果治療或手術超出了費用上限,他們必須自行負擔超支的費用。去年一段影片在網上瘋傳,片中一位上海的醫生解釋說,他為了進行一次喉癌手術支付了自己人民幣1.4萬元(合新台幣6.2萬元)。他感嘆說:「拿著手術刀比拿著理髮刀還要慘。」
對於經驗豐富的資深醫生來說,看到自己的收入急劇下降,私立醫院的工作顯然更有吸引力。公立醫院仍然能容納83%的人,但私立醫院數量已超過公立醫院,並且他們的病人比例正在增加。在財政國庫吃緊的情況下,政府可能會鼓勵這種趨勢,或者至少鼓勵富裕的市民購買私人保險,作為平衡帳面的方式。然而,這可能會加劇貧富之間醫療水平的差距,這又與共產黨的崇高理想並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