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貿易戰如火如荼開打,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九月二十五日在黑龍江北大荒考察時,在蔚藍的天空下被一群農民簇擁,他自信地向前走,背景隱約可見一排農田收割機。這張照片與中國已故領導人毛澤東一九五○年代在鄉村與人民打成一片的宣傳海報極為相似。
習近平遇危機,向毛澤東思想取經
「(美國)逼我們走自力更生的道路,這不是壞事。」習近平強調「自力更生」這個毛澤東的豪言壯語,不禁讓人聯想到「一窮二白」的大躍進時期。
毛澤東與《西行漫記》作者斯諾(Edgar Snow)談話時曾說:「獨立自主、自力更生」是中國革命勝利的根本保證。四九年中共建政後,毛澤東提出「獨立自主、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勤儉建國」十六字訣,更被中共當局視為建國方針。
《新華社》報導,習近平強調要練好「內功」。習近平在黑龍江北大荒考察時,雙手捧起一碗大米,意味深長地說:「中國人要把飯碗端在自己手裡,而且要裝自己的糧食。」
如同中共黨內人士所指,習近平一旦遇到危機時刻,就會反射地向毛澤東思想取經。習近平最近在一個內部會議上說,雖然「老美亡我之心不死」,但充滿「四個自信」(理論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中共絕對可以迎難而上,「大不了恢復計畫經濟」。
恢復毛時代的「計畫經濟」,猶如最近甚囂塵上的「國進民退」。中國近來有一種社會性的恐慌情緒,金融人士吳小平提出「私營經濟退場論」,還有今年一月中國人大教授周新城撰文鼓吹「共產主義就是要消滅私有制」,民族主義的論調應運而生。
中國自由派經濟學家痛斥這一說法,力陳私營經濟對中國經濟的貢獻;還有些學者批評中國如果「國進民退」,是國家要消滅私營企業,要從民營企業家手中搶走改革開放的果實。習近平、李克強兩大巨頭接連發言滅火,但仍掩不住熾熱的烈焰。
王岐山躲在烽火下不現身
曾與習近平在文革時期蓋同一條棉被的死黨王岐山,熟悉經貿領域且有諸多美國「老朋友」。隨著中美貿易戰逐步升溫,盛傳王岐山將出面磋商解決貿易糾紛,也傳出白宮鴿派希望邀王岐山訪美。然而,一次次期待與傳聞,卻又一再落空,至今王岐山在貿易戰的角色仍不清楚。
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日前披露,王岐山在今年春天會見海外訪客時,透露看美國電影《意外》(Three Billboards Outside Ebbing, Missouri)後,明白川普(Donald Trump)當選並非是個「偶然現象」,而是有廣泛民意基礎,那就是中下層美國人敢於挑戰建制派菁英。
北京政壇觀察人士指出,其實王岐山是隻精明的老狐狸,躲在中美貿易戰的烽火下不現身,因為他明白當前中美矛盾解決不了,其效應比過去反腐運動的秋風掃落葉,有如天壤之別。另有中共黨政人士指出,王岐山無時無刻都在關注美國情勢和川普思維,但對自己出面主導貿易戰並沒有信心。
原因主要有二。首先,是王岐山的美國華爾街老關係「生鏽」,無法左右川普政府的對中政策。從柯林頓(William Clinton)、小布希(George W. Bush)、歐巴馬(Barack Obama)時期,華爾街向白宮建言都會有一定的影響力,但到了川普當權,川普政府的華府貿易鷹派戰勝了華爾街溫和派,因為中美貿易戰未給川普帶來太多負面衝擊。
其次,北京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後,並沒有信守開放市場的承諾。近來美國社會已出現普遍共識,認為中國沒有「履行當初的承諾」,包括開放市場、降低關稅、保護智慧財產權等,使得王岐山在美國華爾街老朋友跟著沉默了。
即便輸掉期中選舉,貿易戰仍持續
曾任美國副國務卿的佐利克(Robert Zoellick)就說,即便共和黨在十一月的期中選舉輸掉了國會,中美貿易戰仍會繼續下去,只有市場暴跌才會讓川普改弦易轍。
中共高層抱殘守缺的情勢下,王岐山在華爾街老關係不敵川普華府鷹派,應對貿易戰的能力十分有限。習近平提到「自力更生、國進民退、計畫經濟」的返祖論調,顯然毛澤東這個幽靈還在中國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