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死守官位之外,很難替吳思華想到更好的「冷血」理由。這也不禁讓我想起五年多前的一樁往事……
當時,各大學人才流失嚴重,很多優秀老師被中國、香港、新加坡等國高薪挖角。在人文社會科學領域裡,政大首當其衝,無疑是「重災區」。因為報導「教授出走」這個專題,我採訪了當時的政大校長吳思華。
他親自到公司受訪,侃侃而談,每每能命中問題核心,也很有誠意提出建言和解決辦法,最後我把他的專訪單獨成篇處理。為求謹慎,他要求看稿。在徵求公司同意後,給他看了他的那一篇稿子,再次確認沒有曲解他的想法,稿子才出手。
不料,在專題推出前夕,他一通電話打來要求撤稿。問他哪裡不妥?他說沒有,只是怕得罪教育部。再問,這些懇切的建言,終究會在幾個月後的全國大專校院校長會議裡出現,早一點見諸媒體,凝聚各界共識,有何不好?他依然說,不要得罪人,以免補助經費被刪……。
最後我只能割捨寫他的這篇文章。但在面對系統性、結構性的教育大問題時,吳思華鄉愿地選擇「不得罪人」,令人印象深刻。如今回想起來,或許正因他不得罪長官,而能仕途平步青雲。
愛做官,不是壞事,只要你有能力把事情做好、做對。問題是:現在微調課綱的爭議就快動搖馬英九政權了,沾染血淚的烏紗帽,你戴得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