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未散 日本廣島原爆倖存者的悲傷

2015-08-06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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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島原爆倖存者等待醫治。(美聯社)

廣島原爆倖存者等待醫治。(美聯社)

「房子全倒了,到處都是屍體,不是缺手就是斷腳,觸目所及幾乎無人生還,我心裡想著:這些真的是我的同胞嗎?」

原爆倖存者砂尾坪井(Sunao Tsuboi)

倖存者仍與後遺症搏鬥

日本時間1945年8月6日早上8點15分,美軍於日本廣島市上空投擲人類史上第一顆原子彈,3天後,美軍在長崎市投擲了第2顆原子彈,同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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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廣島市遭受被美軍暱稱為「小男孩」(Little Boy)的原子彈轟炸後,14萬廣島市民因此失去生命。

 

 

美軍接獲的投擲原子彈命令。(美聯社)
美軍接獲的投擲原子彈命令。(美聯社)

現年91歲的砂尾坪井為日本「原子彈爆炸受害者組織委員會」的現任主席,砂尾先生憶及,當時他正走路去上學,突然一陣刺眼的光線讓他張不開眼睛,隨後被震波拋至30呎高的空中,墜落地面時已失去意識。

當砂尾先生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身上多處燒傷,雙腳無法行走,身邊躺著許多死去的同胞。後來,砂尾先生才知道,當初他距離原子彈爆炸處不到3公里。

在兩次原爆之後,日本目前約有18萬3000名的原爆倖存者,當時都還未成年的這些「被爆者」(hibakusha),目前平均年齡為80歲,70年來,許多人仍在與原爆造成的後遺症搏鬥。

原爆倖存者飽受歧視

現年78歲的小倉惠子(Keiko Ogura)也是廣島原爆的幸運倖存者之一,目前擔任廣島原爆和平紀念館解說導志工的她當年只有8歲,據她表示,原爆結束後的10年甚或20年,「有些倖存者陸續因為輻射後遺症而死去,仍在世的,卻受著極大的苦痛」。

直到1950年代後期,日本政府才有能力對這些倖存者進行醫療救助並提供其他福利,但這些倖存者所受到日本社會的歧視,卻讓他們生活在陰暗角落中長達數十年,無法公開面對同胞。

除了身體的苦痛之外,倖存者所面臨的難題在於:日本社會深怕倖存者身上的輻射相關疾病會影響一般大眾,同時,倖存者在就業、求學、住屋等方面,都面臨著歧視,更別提男女交往。

保存倖存者的口述歷史

小倉沉重的說,包括她在內的許多倖存者對於講述己身經歷感到猶豫,「因為我們獲得太多歧視」,小倉也表示,她永遠忘不了當時許多遭燒傷的廣島居民大排長龍領取食物與藥品的景象。

廣島原爆倖存者等待醫治。(美聯社)
廣島原爆倖存者等待醫治。(美聯社)

小倉所服務的廣島原爆和平紀念館就坐落在原子彈爆炸的原址,直到1980年代早期,小倉開始連絡召集願意出面的倖存者,「我們應該向世界講出我們的遭遇」,但小倉也強調,此舉並非尋求同情,而是提醒世界「核戰的可怕」。

廣島市政廳官員柴田小姐指出,隨著這些倖存者年事愈來愈高,或是逐漸過世,為了不讓原爆的歷史成為歷史灰燼,「我們努力保存這些倖存者親身經歷的歷史」,廣島市政廳3年前已開始訓練學員成為口述歷史解說員。

現年43歲的結訓學員大松美奈子(Minako Omatsu)指出,有一天,所有的倖存者都將凋零,「越多人知道這些倖存的故事,越好」。

廣島原爆後的街景。(美聯社)
廣島原爆後的街景。(美聯社)
廣島原爆後的街景。(美聯社)
廣島原爆後的街景。(美聯社)
廣島在原爆後,一切都已變了樣。(美聯社)
廣島在原爆後,一切都已變了樣。(美聯社)

在哪裡投彈都是錯

現年20歲的桑原朝美(Asami Kuwahara)目前在美國北達科塔州立大學(North Dakota State University)就讀,她發現許多美國同學認為美軍當時在日本投擲原子彈提早結束了二次戰爭,「拯救了許多人的生命」。

 

1945年8月6日,美國總統杜魯門宣布美軍已於日本廣島投擲原子彈。(美聯社)
1945年8月6日,美國總統杜魯門宣布美軍已於日本廣島投擲原子彈。(美聯社)

 

桑原對於這個態度感到震驚,「竟然有人認為投擲原子彈是件好事」,因此,她去年努力募集了逾13萬名的連署請願書送交聯合國,要求聯合國正視核武議題。

「我以前走路上學時,每天經過廣島原爆紀念館,許多人無法想像當時廣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知悉這些倖存者的故事後,也許人們更能清楚那些無辜者的痛苦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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