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市長候選人韓國瑜日前在造勢場合上帶領支持群眾高歌《夜襲》，引發綠營抨擊，甚至遭到人本基金會連署抗議，認為韓國瑜散播仇恨意識，是軍國主義的代表，更是以武力恫嚇台灣的協奏曲，批評《夜襲》違背民主。
眾所周知《夜襲》一曲是傳唱已久的軍歌，若如發起連署書抨擊所言「代表排除異己，在所不惜的仇恨意識，違背民主、和平、法治、人權，扼殺台灣的民主」。恐怕就必須檢視「軍歌」的存在，以及「軍歌」所涉「言論自由」的界限。
「軍歌」是否專屬軍人可唱？這當然是個傻蛋的玩笑！國軍為國作戰，藉以軍歌展現士氣，如果人人都能大聲高唱，更能軍民一心、團結抗敵，古今中外都將其視為「國家意識」的象徵；如果軍歌也算散播仇恨，那麼就要通令國軍禁唱！然而，這茲事體大，甚至牽涉憲法層次，宛如要回溯解嚴前的「禁歌」年代！
我國憲法第11條明訂「人民有言論自由」，係保障人民以語言或足以表達的思想內容，更及於以文字、圖畫、聲音、動作、穿著等，媒介個人之價值判斷或轉述事實的自由。言論內容不問是否正面價值，也不問判斷是否正確，皆在言論自由的保障範圍。
換言之，言論是否禁止，原則應由言論市場自由決定，而非由公權力加以介入。同時，大法官釋字364號更創造「言論使用傳播媒體」之基本權，也就是言論自由必須允許具備「資訊散播權」。所以，釋字第509號闡明「言論自由有促進各種合理的政治及社會活動之功能，國家應給予最大限度之保障」。
因此，過去戒嚴時期發生「禁書、禁歌或禁止散發傳單與張貼海報」的公權力行為，諸多已屬違憲而侵害言論自由。進而司法院大法官有了釋字第644號，摒棄專制政體假借社會公益之名，鎮壓政治異己的預判，讓單純「主張共產主義或台獨思想」成為保障的範疇。
當然，鼓吹暴力、仇恨、種族歧視等非法言論，依據《憲法》第23條仍可藉由法律保留加以限制；此亦是釋字第623號「禁止性交易廣告、不得鼓吹違法」的合理解釋。然而，「軍歌」並無法律禁止傳播，軍歌是一種國家意識價值判斷的媒介，無論是使用類比軍隊的「肢體動作」或是類比戲劇的「嘲諷性模仿」，都是合理使用的言論自由。
人本基金會連署書竟然武斷認為韓國瑜競選場合所唱的「夜襲」軍歌，代表排除異己的仇恨意識；這種指控恐怕自己已經逾越了憲法及大法官解釋的言論自由，違背了法治與人權，有意回到台灣白色恐怖的禁歌時代，這樣的「人本」主張一不小心將成為扼殺台灣民主的幫凶！
究竟人本基金會是遭到政治化影響過深，還是猶如網友評論本來就是立場顯明而露餡？並不能單一事件論斷！但這樣的連署書難道不是攻擊與鬥爭的謆動嗎？以連署書所述，豈不是要廢掉執行仇恨的軍隊才能一勞永逸！或是要全民禁唱「軍歌」才符合人本呢！
＊作者為中華人權協會副理事長、雲林科技大學科技法律研究所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