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為劇本作家為職志的相聲大師馮翊綱,一路從寫劇本的靈感發想暢談至教書理念,字正腔圓、鏗鏘有力的說話方式聽起來句句切中要害;有人說,他的劇本「說教」意味濃厚;也有人說,借古諷今的風格聽來格外刺耳,但不論哪一派說法,馮翊綱仍堅持著他想傳遞之相聲趣味,循著馮翊綱式的幽默,試圖帶給大家歡樂。
自編自演 和不同演員擦出火花是最大樂趣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馮翊綱醞釀了7年的作品《賣橘子的字我解嘲》,終於將在9月問世,「溯古泛今觀戲,玩味翻嚼字裡」出自書中自序,也點出馮翊綱擅長以歷史結合時事反古諷今。他不僅是位劇作家,更是位演員,在身兼多重身份的同時,該如何在角色的詮釋上拿捏的恰到好處?馮翊綱說,這樣的身份轉換,是給劇本二次機會,演戲最有趣的地方就是和演員的不斷磨合所擦出的大小火花,而非獨自一人樂在其中。
即使是自己寫的劇本,但一站上舞台,身為演員的馮翊綱堅持將劇本再次客觀化、從頭再來。馮翊綱說,「即使我是劇本作者,但只要開始排戲,我就要轉換為劇本演員,重新跟同台其他演員磨合。」強調不同身份的轉換已訓練成一種自我習慣,馮翊綱覺得相同劇本放在不同演員身上,詮釋出的演技可為劇本注入新的生命。因此他絕對不會以作者角度規制宋少卿該怎麼演他筆下的主角,因為宋少卿有宋少卿的演法,馮翊綱只會觀察宋少卿的演技再做適度調整。
「這是種需要長期養成的習慣,更是一種劇場樂趣,而不是只當霸王去制約其他演員怎麼演,否則我一個人樂就好!」
「我的劇本有餘韻」不迎合大眾仍值得一讀再讀
新書上市,馮翊綱秉持一貫特色,融入《古文觀止》、《搜神記》、《西遊記》等經典歷史書籍為題材,破天荒以漫畫結構加上馮翊綱式的的黑色幽默書寫,讓這本《賣橘子的》更有看頭。不論是在書中字裡行間、或是言談過程的一字一句,都感受得到馮翊綱對自己的創作、創意劇本充滿十足把握,擁有絕對的自信。
正因如此,不願意讓觀眾看完戲,聽完「馮翊綱、宋少卿下台一鞠躬」耳熟能詳的經典台詞後,演出也跟著落幕,希望好的點子也能邊「讀」邊回味,「我相信好戲絕對可以重複看很多遍,我不相信我寫的劇本是會讓觀眾一遍笑完就算了的,不可能!我的劇本裡面是有餘韻的。」馮翊綱笑笑地說。
馮翊綱甚至直接了當的表明,不迎合大眾口味,不符合「時尚正確度」,甚至自認只能引發國文老師、歷史、地理、博物愛好者的共鳴,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馮翊綱式的哏沒人看得懂。
「如果哪天觀眾聽不懂我的哏,那就是我的末日嘛!我也就認了,我不會想要調整,因為我好不容易活到這歲數,我為什麼要寫出那些讓我不堪的劇本?又怎麼可能寫出讓自己不堪的劇本?」他十分坦然的面對這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