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同志運動中「婚姻平權」向來是亮點,「讓相愛的人成家」已成年輕世代價值,而GJ說,婚姻平權、性平教育,兩者分開但相互關聯,一樣重要:「首先要去以法律地位去最基礎地保障人民權利,人民權利包含我們剛才說同志可以結婚,這過往100多年來都沒有去保障到──但如果 2019年5月24日我們就可以適用民法結婚,歧視就會消失了嗎?歧視不會因為一個法律的存在就消失,他仍會出現歧視的狀況,而消弭歧視的方法還是對話教育跟溝通,我們才會覺得這部份很重要。」
「透過教育,大家才會知道為何婚姻該是平等的。」楊雁說,GJ則引述友人曾說的:「知識就是力量,教育的本質就是賦權。」
長輩害怕是因為「不認識」:希望讓長輩看到同志生活有很多樣貌,可以在社會可以用任何方式好好活著
所謂教育,當然也包括對大人的教育。楊雁說,許多長輩還是會擔心孩子是同志,但比較多是擔心會不會沒有工作、沒有家庭、活得不好,過去台灣人對農安街性愛趴、是愛滋,他們會理所當然把對孩子的愛與擔憂轉為反同立場,因此,讓他們看見同志的真實生活就格外重要:「我們希望讓長輩能看到同志的生活有很多樣貌,同志可以在社會可以用任何方式好好活著。」
「長輩很多害怕是因為不認識,他們活到這歲數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同志朋友、新聞常把同志跟很多污名連在一起,所以他們擔心對這小孩未來不好什麼的──這時一個個的故事對他們來說更真實,他們會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不認識這群人。」阿黑說。
GJ感嘆,其實成為大人以後能受到教育的機會很少,因此平權工作者希望從長輩能得知資訊、能學習的管道下手,包括臉書、line、傳單等,「只能把東西端出來,希望你們有機會看到。」GJ說,雖然「青春藏了誰」粉絲專頁客群還是以平權同溫層為主,但他希望同志族群跟本來就支持平權的人們可以做到:「讓中間那些搖擺不定的人去看到這些故事,因為這些人存在,讓他們更了解不同的族群。」
GJ也試著在自己公司早晨會議跟同事溝通。有人傳匿名紙條跟他說謝謝,他說他是不敢站出來的人,謝謝他站出來說這些,有些人在茶水間碰到會道謝,當然,也有一些本來會聊天的同事,在茶水間碰到他就閃開了。「我覺得也不可能要求他們一下子就改變啦。」GJ笑。
「我有時候會把極度反同的人想成怕蟑螂的人,你要如何跟蟑螂一起相處在一個環境?這可能是反同者對同志的想法,他可能不知害怕恐懼厭惡來自哪,你能消除他的恐懼或討厭嗎?我覺得很難,但有沒有可能最低最低你跟他相處在同一個空間?通常這種狀況叫『不殺生』。」GJ說。儘管自比為蟑螂聽來令人無奈,GJ希望討厭同志的人們能明白,不要因為討厭而「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