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日,台北市選舉委員會樓上的大禮堂裡,浩浩蕩蕩地擺放了五十張長桌,台北地院的法官、書記官、選務人員以及上百名律師從八點之後就魚貫進入會場,陸續擠進四百多人,這還不包括枯守在門外的近百名記者。
滿坑滿谷的人,全都是為了國民黨台北市長候選人丁守中聲請驗票案而來。
丁守中主張台北市長選舉的投票混亂,導致棄投和棄保效應,才讓柯文哲以三二五四票險勝,因此向北院聲請驗票,並繳納四二八萬餘元保證金,正式打起延長賽。
驗票北院早有「連宋」經驗
幸好北院早有驗票經驗,二○○四年,連宋配以三萬多票之差敗給扁呂配,連宋向高院提出「選舉無效」及「當選無效」訴訟時,全國二十一個法院曾同步驗票,北院就是最受矚目的指標法院。不少北院法官記憶猶新地回憶,當年指派六十組法官(加書記官)和大批行政人員支援,短短五天就驗完票。
據透露,北院民事庭觀察選後雙方票數接近,就預先擬好一套驗票流程,因此面對丁案幾乎是「照表操課」,表現從容而迅速。北院院長黃國忠更下令全力支援,為求過程公正、公平,行政庭長黃柄縉和總指揮、民一庭長姜悌文幾乎是滴水不漏地緊盯著。
北院有過往經驗護體,內部開會時就決定投入五十組法官(含書記官),加上行政書記官、法警及庶務人員等共兩百多人,「北院一口氣把油門踩到底,就是要趕在二十天的驗票期內結案。」知情人士說。
北院幾乎是把一天當成兩天用,做出裁定的第一天就派出十名法官赴台北市選委會執行查封,另一組人則赴中央選委會查扣電子紀錄等證據。合議庭審判長蔡政哲、受命法官陳靜茹和陪席法官洪文慧更親自監軍,姜悌文則負責督軍對外協調,一天就搞定驗票場地等行政事宜。蔡政哲則向雙方律師團解釋驗票規定,確定十二月三日驗票。
場外放話媒體,打起訊息戰
驗票首日,除了有兩百多名北院大軍壓境,還得加上一一○名選務人員及超過一五○名的雙方律師團、法警及警察,而會場外接近百名的媒體記者,把現場擠得水洩不通。
有趣的是,首日驗票就率先開驗布滿質疑的大安區票匭,讓雙方律師團叫陣聲此起彼落,而合議庭雖然嚴禁公布票數,仍有陣營放話短少六十張選票,法庭陸戰和媒體空戰在第一天就熾熱上演。
這次北院精銳盡出全力驗票,支援的同仁被操到翻,沒支援驗票的職員也因為代班而累慘。
不過,這段鬧哄哄的驗票期到底會延續多久?一名參與過驗票的法官說,當年北市人口數較少,候選人只有兩組,因此只花五天,「這次(選舉)人口增加,也有五組人,粗估每組一天可驗三千張,五十組可驗十五萬張,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十天內應該可以驗完。」但北院不回應揣測,始終堅稱「驗票沒有時間表」。
這場「一一二四之亂」讓丁守中狠砸四二八萬元保證金驗票,如果驗票沒翻盤就得沒入國庫。不過,不只是丁花錢豪賭,法院一旦啟動驗票機制,納稅人也得跟著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