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技巨擘華為副董事長、全球首席財務官孟晚舟因涉嫌違反美國對伊朗的制裁措施,1日應美國要求,在加拿大溫哥華被捕。消息5日傳出,各方擔心這代表中美貿易戰停火無效,恐將失控。紐約股市6日開盤重挫,3大指數一度下跌1.7至1.9個百分點。歐股跌幅更深,英國金融時報指數、德國法蘭克福指數盤中已跌逾2.5%。
北京當局對此反應激烈,譴責加拿大「侵害人權」,要求立即釋放孟晚舟。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耿爽稱:「在沒有給出明確理由的情況下就把人拘押,當然違反了當事人的人權。」不過分析家指出,這種作法正是中國政府的標準作法。
孟晚舟:公司可承擔暫時違規風險
港媒《南華早報》6日則獨家披露,10月29日孟晚舟才在華為內部會議上表示,華為可權衡損益,承擔暫時違規的風險。根據《南華早報》(South China Morning Post)取得的會議紀錄,孟晚舟與其父親、華為創辦人任正非10月29日共同出席內部會議,兩人都強調控制法規遵循成本的必要性,不要超出各地司法管轄的法律要求。
孟晚舟當時指出,公司遵循國外法令時可分為不同類型,將其分為「紅線」與「黃線」。紅線指的是「沒有商量空間,一定要嚴格遵守的規定」,黃線則是公司實際上難以執行的嚴格規定,公司可以制定藐視規則所應負擔的「沉沒成本」(sunk costs),例如勞動風險。
孟晚舟還說:「當然在紅線與黃線之外,可能會有其他情境,就是國外法規規範明確,沒有爭議的地方,不過公司在實際運作時完全無法遵守。在這種情況下,經歷合理的決策過程之後,公司可以承擔暫時違規的風險。」
Arrested Huawei CFO Sabrina Meng Wanzhou told staff ‘one may accept the risk of temporary non-compliance’ in some cases https://t.co/PPVFH8C1PJ
— Ankit Panda (@nktpnd) 2018年12月6日
華為創辦人任正非:不要因為美國攻擊我們就綁手綁腳
任正非在同場會議則告訴員工,遵循「敏感國家」的法令時,也要考慮美國與歐盟的相關法規,任正非沒有點名敏感國家是哪些國家,他也在接受員工提問時強調:「我們不要因為美國攻擊我們就綁手綁腳,如果我們手、腳都被束縛了,那我們就沒辦法繼續生產了,那麼遵守法規的意義是什麼呢?」
任正非指出:「美國有很嚴格的法規遵循政策,不過美國公司都很習慣。沒有公司膽敢藐視法律,這已成了一種習慣,而且他們仍然達成高效率。我們的公司還沒養成這種習慣,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的溝通成本這麼高。」
亞股全收黑 華為聲明:遵守業務所在國的法規
遭加拿大逮捕的孟晚舟,具有華中理工大學碩士學位,1993年加入華為,歷任華為國際會計部總監、華為香港公司首席財務官、帳務管理部總裁。今年還在《富比世》中國傑出商界女性排行榜上排名第12名。
孟晚舟被逮的消息傳出後,衝擊中港台的「華為供應鏈」,使亞股全面收黑。台股6日大跌2.3%,股王大立光跌停,台積電跌幅也達2.65%。香港恒生指數則慘跌2.92%,在亞股之中跌幅最慘重。華為6日內部發出的備忘錄則試圖挽回員工信心,希望員工不要受孟晚舟遭逮的「外界評論」所影響。華為也對外發表聲明:「華為遵守業務所在國的所有適用法律法規,包括聯合國、美國和歐盟適用的出口管制和制裁法律法規。」
中國外交部指責加拿大「侵害人權」
中國政府則口徑一致,譴責加拿大拘押孟晚舟「侵害人權」,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耿爽指出,中國已分別向加拿大、美國提出嚴正交涉,要求立即釋放孟晚舟,保障孟晚舟的合法、正當權益,而中國駐溫哥華總領館第一時間即向當事人提供領事協助。耿爽也稱:「在沒有給出明確理由的情況下就把人拘押,當然違反了當事人的人權。」
針對孟晚舟可能因為華為違反美國制裁伊朗禁令而被捕,耿爽則說,中國反對一國在安理會框架之外,對他國實施單邊制裁,這一立場是一貫的,明確的。至於中國何時收到孟晚舟遭拘押,以及孟晚舟是持中國還是加拿大的護照入境加拿大,耿爽均表示,無法討論此案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