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以往在美國發生的涉槍刑事案件,也與典型的有組織或「孤狼式」(lone wolf)恐怖攻擊不同,美國加州南部城市聖伯納迪諾(San Bernardino)至少14人死、21人受傷的大規模槍擊案,讓美國政府一時間難以定性。
目前,尚無確鑿證據表明槍擊事件的兩名嫌犯隸屬於任何恐怖組織,但美國聯邦調查局(FBI)還是按「恐怖主義行為」展開調查,原因是有跡象顯示涉案嫌犯有激進化傾向,可能受到外國恐怖組織思想煽動。極端組織「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IS)則宣稱,發動攻擊的兩名槍手是該組織的「追隨者」。
事件的發生和發展,凸顯了美國反恐的大盲點和難點。
極端思想大舉滲透美國社會
首先,隨著網際網路和社群平台的發展,「伊斯蘭國」極端思想在美國社會的滲透程度已經是前所未有。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The 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的最新研究報告指出,數千美國人同情、支持伊斯蘭國,或對伊斯蘭國煽動的極端思想感興趣,他們在網際網路表現活躍,目前美國境內約有300個社群媒體帳號在極力宣傳伊斯蘭國。
聯邦調查局局長科米(James Comey)表示,網際網路讓人們可以透過手機或個人電腦等私人終端接觸到激進或恐怖主義思想,而執法當局的「視野」卻相當有限。如何鑑別這些人是否會最終採取行動,以及能否及時阻止可能發生的恐怖主義活動,在在令人憂慮。
罕見的女性恐怖分子
其次,兩名槍手中包括一名女性,這在美國以往發生的嚴重槍擊事件中實屬罕見。名為塔希芬.馬立克(Tashfeen Malik)的女槍手事發當天還特地曾在社群網站上貼文,向伊斯蘭國表示效忠(bay'ah)。
研究顯示,在「伊斯蘭國」的大力度蠱惑和招募下,該組織在美國的支持者不少都是女性,她們比男性更不易引起注意和懷疑。位於倫敦的戰略對話研究院(Institute of Strategic Dialogue,ISD)公布的數據顯示,至少已有550名西方女性前往伊拉克和敘利亞,企圖加入「伊斯蘭國」,最年輕的只有14歲。
做案動機異常複雜
第三,兩名槍手做案的動機異常複雜,混雜了激進化傾向、受恐怖主義思想蠱惑、個人信仰和恩怨以及對工作不滿等多種因素。另外,槍手的目標並非陌生平民,而是熟悉的同事。美國反恐專家認為,這一事件表明,形式多樣和情況複雜將成為反恐新挑戰。
做案槍械可輕易獲取
此外,更讓人感到擔憂的是嫌犯合法購置的槍械和數千發子彈。在槍械管控相對嚴格的法國,恐怖分子製造巴黎血案的武器可能來自黑市交易。但在槍械泛濫的美國,暴徒卻可以合法獲得武器,就連美國政府「禁飛名單」(No Fly List)和「反恐黑名單」(Terrorist Watchlist)中的人員,也可能購買到槍械。
美國政府問責局(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GAO)公布的數據顯示,從2004年至2014年,「反恐黑名單」中的疑似恐怖分子至少2233次嘗試購買槍械,其中至少有2043筆交易成功。這也許是美國人眼前最大的反恐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