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調情點到為止 嘴砲英雄死侍能算是泛性戀嗎?

2016-02-27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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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知名女性主義電影理論學家莫薇(Laura Mulvey)在〈視覺快感與敘事電影〉(Visual Pleasure and Narrative Cinema)一文中,描述了女性如何在電影中成為被觀看的客體,而男性觀眾、鏡頭、以及電影裡的男性角色如何形成男性凝視的三位一體,對女性身體進行宰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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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電影這個充滿男性凝視的媒介中,一個男人屁屁的特寫,可算是含蓄卻又激進的挑戰。尤其,這鏡頭並未特別從女性的觀看角度拍攝,為男性觀眾開啟一個遁逃的機會。任何人,無論男人或女人,都被邀請來享受這個可口屁屁鏡頭的特寫。

另一個對男性認同的顛覆,發生在死侍打破「第四面牆」時。當他穿過電影中的「第四面牆」攝影鏡頭,詢問在場的觀眾:「有誰是被男朋友拖來看這部超級英雄電影?」

《死侍》運用巧妙的詰問,挑戰了對於觀眾作為異性戀男性的預設,我們甚至可以感覺到一點美國文化人類學者魯賓(Gayle Rubin)在〈交易女人〉(Traffic in Women)一文中所提出的,男人們運用女人作為交換物以達成社會契約或連結的概念,被翻轉成「交易男友」。在這個魔幻時刻,男友某種程度上被轉化成我們這些被拖來的觀眾,和死侍形成連結的信物。

「你可以不當變種人嗎?」

雖然我們為《死侍》並未真正逾越異性戀愛情感到惋惜,他仍然有資格成為酷兒超級英雄電影的一員。《X戰警》(X-Men)系列電影中,明顯地以變種人作為差異與酷兒性(queerness)的隱喻,甚至在電影裡頭出現了傳統的出櫃場面。略為不同的是,冰人(Shawn Ashmore)針對他變種人的身份出櫃,而他母親的回應則像是一般同志母親的回答:「喔!我們依然愛你,但難道你不能不當變種人嗎?」

社會常將缺乏明確性傾向的人視為危險、不穩定的,因為他們難以輕易地被歸類,置入諸如「同性戀」、「異性戀」、「單身」或「已婚」的既定框架內。泛性戀死侍儘管擁有包容性,但也因包容性而無法明確地屬於上述任何一個族群;對社會大眾來說,這並不形成一個有效的身份認同。這也是酷兒超級英雄如此少的原因,因為大部份的觀眾喜歡確定感。不確定感(特別是性方面的不確定感),令人感到不酥服。

泛性戀王者:兔寶寶

兔寶寶(維基百科)
兔寶寶(維基百科)

在電影史上,只有一個角色毫無畏懼的展現泛性戀的自己:兔寶寶(Bugs Bunny, 又譯兔巴哥)。從來沒有一個電影角色能像兔寶寶帶著如此超然的態度,跨越性別的藩籬。也沒有多少「人」能夠駕馭鮮紅色的口紅,上一位大概是瑪麗蓮夢露(Marilyn Monroe)吧。

在1939-1996年間,兔寶寶扮裝超過40次。最經典的一次是他綁著金黃色馬尾,以日耳曼神話女武神布琳希德(Brynhildr)的造型出現在1957年動畫短片《歌劇是什麼》(What's Opera, Doc?)中。

而他也從來不吝嗇把大紅唇印到頭號敵人「火爆山姆」(Yosemite Sam) 或獵人「艾默」(Elmer j. Fudd)身上。任何曾與兔寶寶一起度過童年的朋友,重新以泛性戀意識回顧回憶的過程,可能會因童年崩壞而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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