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開統整經歷不同世紀的內戰之際,歐洲也征服了世界。歐洲帝國是建立於流沙的基石之上,真正的謎題就是為什麼歐洲統一的力量是如此難以捉摸。歐洲的地理位置使得人民團結不易,歐洲並非是一片未分化的陸地,反而有群島、半島、半島群以及被山脈阻斷的半島,另外也有海洋和海峽、巨大的高山、深谷、和一望無際的平原。歐洲的河流也並不會匯聚於單一河水系統,而像是美國的那樣。它們各自奔瀉,各自分裂而非團結一致。
沒有其他大陸像似歐洲如此嬌小又如此分裂。只有澳大利亞比其更小些,但是歐洲至今是由四十九個獨立國家所組成,不只擠滿了不同國家,也是人群密集之地。歐洲的人口密度為每平方公里72.5人,歐盟的密度為每平方公里112人,而亞洲則是每平方公里86人。歐洲不但擁擠還支離破碎。
歐洲的地理狀況意味著蠻力征服並無法統一這塊土地,也就是說小國能夠存活非常久,西元一○○○年的歐洲地圖與西元二○○○年的是十分相似,國家之間長久比鄰而居,使得各國記憶無法讓信任彼此及原諒對方。這樣一來,歐洲一直以來都是戰火綿延之地,無休止地重蹈覆轍。二十世紀的戰爭不同之處在於科技以及思想意識,但這樣一來也導致歐陸式的災難。
歐洲主要分為邊界地域,不同國家、宗教信仰以及文化都能夠交會交叉。當然會有一條政治劃分的邊界,但是邊界地域在意義上是在不同形式上更寬更廣。看一下墨西哥和美國之間的邊界,這之間有一條很清楚的線。但是墨西哥的影響力、語言以及人口更是超越國家的北端,而同樣地,美國的文化及貿易也蔓延到南端之外。在墨西哥,住在與美國邊界地帶的人民早已被認為是美國同化分子,使他們被認為與其他墨西哥地區不同。邊疆以北的文化從盎格魯轉化為一個奇特的混合體,搭配著另一種語言——西班牙式英語。住在邊界之地的人民都很獨特,有時更偏向於另一個國家而非與自身國家享有更多共同點。
我住在德克薩斯州奧斯汀的南邊,居民們大多有盎格魯或德國姓氏——德國人在奧斯丁的西邊安定下來。當我行駛於I-35往南路道上時,路過的城鎮也大多有德國的名字,像是新布朗費爾斯。當我越接近聖安東尼奧時,城鎮就愈西班牙化,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就在墨西哥一般。在某種程度上我確實是,但是邊界其實要在幾百英里之外,其實這就還是有種涵義。
這樣的邊境地區在歐洲處處皆是,不過當中最重要的一處從俄羅斯西部,劃分了歐洲半島和歐洲大陸,這個區域的範圍極廣,包含了像烏克蘭、白俄羅斯和立陶宛等國家。我們在上個世紀來就看到在俄羅斯佔領這些邊境地區時,政治上的國界大幅朝西推進;或像此刻在許多獨立國家成立後,大幅向東退後。不管各個時期的國界劃分為何,相較於俄羅斯或西歐,此處的居民擁有更多的共同性。事實上,烏克蘭這個字的意思便是「在邊緣」或邊境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