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是墨西哥前總統福克斯說,川普(Trump)讓人想到希特勒。當年揭露尼克松水門事件的記者伯恩斯坦說,川普是「後法西斯主義」。隨著川普越來越多的離譜言行,也越來越多的人把他跟希特勒、墨索里尼相提並論。在美國這樣自由民主的國家,真會有「後法西斯主義」、甚至希特勒式的人物崛起嗎?
希特勒的《我的奮鬥》在多年以版權法禁售之後,今年正式在德國開禁。在川普崛起之際,我恰巧在讀英文版的《我的奮鬥》,深感希特勒當年的發跡,跟今天川普的崛起,的確有不少相同的軌跡可循:
第一、大眾憤怒情緒的宣泄口
希特勒的崛起有個重要背景,德國在一戰中慘敗,以優越感自居的德國人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屈辱感。隨後是1929年的經濟蕭條,民眾的沮喪不滿情緒加重。
在這種背景下,出現了有著特殊演講才能的狂人希特勒。他的演講既煽動強化了早已孕育在德國人心中的怨氣和憤怒,更成為大眾情緒的發泄口。情緒的宣泄,迅速掃蕩了本來就因失敗沮喪而難以維持的理智。於是多數德國人開始相信:只有希特勒領導的納粹,才能帶領德國走出困境,迎來德國輝煌的明天。最後希特勒贏得多數選票,成為國家「元首」。
今天美國的情況有些類似:2008年經濟危機後,歐巴馬上台,外交上美國全面後退,導致ISIS(伊斯蘭國)猖狂,美國在全球領導地位下降。國內政策上則闊步邁向社會主義,導致經濟滯緩,非法移民湧入,黑白族裔分裂加劇,政府基本上掌控了健康保險,甚至要取消人民擁槍的權利等等,這些都和200多年來美國憲法奠定的傳統美國價值──保護個人權利,限制政府權力──發生衝突,引起大眾不滿。
共和黨選民則不僅對歐巴馬憤怒,也對本黨政客在國會的妥協、退讓、不堅持原則而產生怨恨情緒。在這種背景下,政治圈外的商人川普以強烈的反體制姿態出現,他口無遮攔,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總算讓被左派「政治正確」憋了一肚子氣的右翼選民過了一下癮。希特勒當年乘德國人的怨怒情緒之風,登上總理寶座,川普則要乘美國人的憤怒之風,瘋進白宮。
第二、找替罪羊 煽動民族主義
無論是個人還是族群,對自己的失敗,多數情況下都是怨天怨地怨他人。那些能從自身內部找原因的,永遠都只是少數的強者、理性者。所以無論在世界哪個地方,只要詆毀排斥其它國家、族群,就能增加本國人的民族狂熱。而一切專制都是建立在民族主義情緒之上的。希特勒的發跡就是順應了已經醞釀在德國人心中的詛咒目標——猶太人。
《我的奮鬥》貫穿反猶、排猶的種族主義,直言「猶太人是像細菌那樣的公共危險」、「猶太人是邪惡的像征和撒旦的轉世」。希特勒用猶太人做大眾不滿的替罪羊,以強化日耳曼民族的純潔性、向心力和排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