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不形于色,喜歡、討厭、贊同、反對都同一個表情態度,連肢體語言與臉部表情也難以分辨,復仇者系列電影的星際異工隊裡面有個螳螂女,可以透過碰觸感覺對方的想法與情緒,原來日本人都有讀心術的超能力。
隱藏自我
有次在札幌想趁冬季來臨前燙髮換個新造型,預約了髮型屋,即使不會日文利用圖片及簡單的日文應該能夠與設計師溝通,我問了他請問我適合剪瀏海嗎? 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不敢表達意見,每個問題的回覆都是很好啊,沒問題,剪短一定很好看,留長絕對超適合,燙捲很不錯,燙直很美麗,沒有任何一個問題有答案,講來講去鬼打牆,最後回到原點。後來才明白,他們擔心萬一講出不符合對方心意的錯誤答案會失禮招人討厭,甚麼都最安全的方式回答,不提出任何答案。
表裡不一
跟日本人談事情,永遠搞不清楚他們的真正想法,看過一個故事,一間外國公司到日本洽談合作,整個會議過程中對方都微笑點頭表贊同,談內容也總是回答逮就布(沒問題),沒有意見一心以為真順利,等到會議結束後,對方回了一封信,說貴公司的想法概念與本公司想執行的理念差異過大,很抱歉本次無法與您合作。
潛規則多
不同於垃圾分類,有白紙黑字清楚標示每種垃圾的種類以及丟垃圾的日子。明明在陸地不是水下,卻到處充滿了潛規則,禮俗不勝枚舉,規定成千上萬,殘念的是並沒有一本日本通用禮俗規矩的書,一切只能靠生活中學習,或者事先詢問前提是他們願意回答你。
日本各地的紀念品店或名產店,有一盒盒精美包裝的糕點禮盒,不只遊客會買,日本人也經常光顧,因為有送禮的習慣,搬新家要送禮給左鄰右舍打招呼,出遊要送禮給同事主管感謝休假期間的支援,教師節要送禮感謝老師的教導,基本的送禮文化還不難,如果遺漏當地禮俗,這裡沒有不知者無罪,沒作就先記上大過一枚,累積三個就差不多是對方動怒發罵或者開始被鄰居投訴,送禮登門道歉才會發現事出有因,在艱難環境學習才進步得快,長久住在日本的都是苦過來的。
鞠躬盡瘁
『社畜Shachiku』是指願意將生命貢獻給會社(公司),人生。工作壓力大已經不是祕密了,就連自己也知道,有位曾於某間日本大企業工作的朋友說,那是間薪水高福利好職位高,人人擠破頭想進去的公司,進去就會作到退休。參加聯誼,光拿出名片就讓櫻花妹眼睛發亮絕對成功。每半年發一百萬日幣獎金,不過光一年所得稅要繳兩百萬日幣,他說獎金剛好拿來補貼給繳稅用,還說這些錢都是用命換來的,聽到月薪的數字,他的命還算值錢的。
薪水待遇很好的代價是工作壓力大,經常加班幾乎沒有工作以外的時間,一天工作12個小時起跳,上班超過15個小時也是稀鬆平常,假日也很少真的休假,三年後他受不了工作壓力並發覺身體出現警訊,決定辭職,跟人資部主管做離職面談時,才談到一半,人資說請他在考慮一下,下週詳談,可怕的是,下星期還沒到主管就已經自殺身亡,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過去發生過幾次這樣的事件,公司所有員工已見怪不怪,一點反應也沒有,有些人甚至說這是弱者的行為,讓他更加堅定離職的決定。
以上僅為個人觀點,我感受最深的是,在日本我們永遠都是『外人GaiJin』寄人籬下的次等公民,Never feel welcome,日常生活經常需要披荊斬棘。雖然住在日本但生活及工作環境不是講中文的華人就是講英文的外國人,甚至是日本朋友也都是在國外生活過英文很溜的人,當然也是令我很難打入融入當地的主因。
日本有很多優點及友善的人,可能住兩年不夠久,多住兩年會有不一樣的看法,即使住在家鄉也必定有些不中意的事物,生活本就無法事事如意,該學習的是如何適應不同的環境,找出生存之道。
(原標題:日本的另一面)
責任編輯/林安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