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式思考:《幸福是我們的義務》選摘

2016-07-30 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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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和「右」是政治光譜上的兩個面向,最常被用來劃分對社會正義和自由市場經濟的見解。大致上,偏左的理念包括了資源與收入的重新分配,認為社會進步的指標體現於一般大眾的福利上,並試圖干涉自由市場和資本主義帶來的不平等;而右派精神認為每一個人的價值都取決於自身,社會的進步來自於個體追求卓越的力量,應該容許市場和資本主義帶來的不平等。這個光譜上的定位,決定了一個政黨在經濟、社會、文化上幾乎所有政策的基調。在民主制度較先進成熟的國家中,每個學生通常在義務教育階段就必須學習和理解這個基本概念。當然,這兩種意識形態體現的是每一個人的價值觀,以及對社會公義的見解,沒有人能斷言孰優孰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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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社會的政治光譜很寬廣,從最左到最右都有代表的政黨和支持者。但如果和世界上其他國家比較起來,北歐的整體重心明顯還是偏左,這就是為什麼對於在臺灣長大的筆者來說,在北歐生活會有種置身於科幻小說的錯覺。我在來瑞典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世界上有這樣的社會存在,也就是說,我從小長大的環境裡並沒有提供我足夠去掌握、想像和探討偏左意識的素材。即便政治、社會學的課本上有著明確的解釋,然而最深刻的體會,往往來自於生活的點滴,是我們和親人的互動、面對富貴貧賤和生老病死的態度,以及看待自我實現的方式。

十年前,我帶著一個已經定型固化的意識形態離開臺灣,從踏上瑞典的第一天開始,每一個思考方式的不同,對我而言都如同一記當頭棒喝。然而就在這般的衝撞之下,我的思考、意識才開始更柔軟地延展,在更懂得包容和批判的同時,也重塑出內心更堅韌的中心價值。希望藉這本書,提供臺灣讀者在課本和論壇以外,一種更貼近生活的北歐模式解讀,也提供臺灣讀者一個在天秤另一端的社會想像。

瑞典人的幸福:含著銀湯匙出生的瑞典人

臺灣社會中也有千千萬萬個約翰,甚至處境更糟的人們,他們被命運發了一手爛牌,無力改變現狀,只能被現實鞭策著往前走,而這正是滋生多數社會問題,包括犯罪、自殺等悲劇的溫床。

先生說他記憶中有印象的第一場瑞典大選,是一九八五年、他剛滿七歲的那年。當時他看到電視上有兩個最大的陣營:一個偏紅色,叫做社會民主黨;一個偏藍色,叫做溫和黨。他問爸爸這兩個陣營有什麼不一樣?爸爸說:「紅色的那一邊,他們希望所有人都過不錯的生活。不管有沒有努力、有沒有資質,都不會有人窮到不能生活;藍色的那一邊,他們希望好生活是一種獎勵,必須要努力爭取才能得到,這樣大家就會越來越努力。我不贊成藍色的那一邊,我覺得這樣只會讓那些有好生活的人過得越來越好,讓生活不好的人過得越來越差。」於是他又問爸爸:「所以你支持社會民主黨囉?」爸爸指著另一個更深紅色的小黨說:「我支持的是這個:左派黨。他們的方向和社民黨一樣,但是覺得社民黨做得還不夠好、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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