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部的「身心障礙者勞動狀況調查」中顯示,2014 年 6 月身心障礙者勞動力人數為 21.2萬人,其中就業者 18.9 萬人,勞動力參與率為 19.7%,遠低於整體勞動力參與率 58.4%;與 2011 年 8 月(前次調查)相較,身心障礙者勞動力增 1.4 萬人,就業者增 1.5 萬人,其中女性增 0.3 萬人,男性增 1.2 萬人,勞動力參與率提高 0.6 個百分點。
這樣的數字,看來似乎有些微的上升,然而身心障礙者的失業率為11%,遠高於一般人的失業比率,身障者的職場社會參與,在台灣依舊是遇到重重的困難。
首先,要獲得工作必須要出門去上班,該「如何出門」?這就是身障者所面對的第一層挑戰。台灣多數的居住環境城市以舊公寓為大宗,鄉村以透天厝為主,輪椅族的身障者要怎麼走出家門到達一樓,便是一大問題。就算能夠到的了一樓,該怎麼去到上班的場所?低底盤公車屈指可數,筆者在立院工作時,曾接到新北市選民來電抱怨,他等了一個多小時都還等不到低底盤公車,好不容易等到一班,司機沒看到他在揮手,便倏忽而去。更別說視障者總是被盲人磚上所停放的機車絆倒或燙傷,甚至有時還會引導至水溝摔下去。這些,都是身障者每日要踏出門的第一層挑戰。
再來,人人日常所無法避免的生理需求—上廁所,也是身障朋友大挑戰之一。我曾聽過一位身障朋友分享,他必須先知道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否備有無障礙廁所,他才能決定他要吃喝多少東西,這是一個多麼無奈的處境啊!一般的工作場所多數在建造時並未有無障礙廁所的規劃想像,有些地方雖有設置無障礙廁所,但裡頭卻依然有著重重障礙,不是洗手台前的橫把手阻擋了輪椅族和洗手台間的距離,要不就是按鈕和掛鉤的位置根本不符合身障者的需求,當初的設置美意也無法落實。
在硬體之外,軟體上的友善更是重要,但也更為缺乏。過去台灣對於身障朋友多施予「隔離保護」的政策,因為不知道如何對待,也因為怕造成二度、三度的傷害,所以不論是政策或家庭觀念,多數都希望讓身障者待在家中,成為依賴者,較少去思考如何讓環境更加友善,降低身障者自立生活的門檻,也降低家人的經濟與生活照顧負擔。因此多數的一般人,並不了解身障者的生活是如何進行的,我們不知道,原來透過輔具或科技產品的協助,許多的身障者也能做到和一般人同等的工作成果;許多人也不清楚,身障者肢體上的障礙,常常並不會阻礙他們在知識上的發展與思考,甚至促使他們更加努力上進。英國優秀的物理學家史帝芬霍金便是一個非常經典的例子,他目前因患有漸凍疾病,已沒有辦法自行發聲,而是需要透過聲音合成系統來幫他把腦中的想法翻譯出來,疾病限制了他的肉體,但卻無法阻止他對知識的追求與傳授。
科技進步的速度超乎想像,能夠輔助身障者進行各種的工作,落後的是社會的觀點,我們應該重新學習,改變人們看待身體障礙的方式。其實每個人的身體都或多或少有其障礙的部分,不管是近視、蛀牙、長短腳等等,而我們都在學習如何與我們的障礙共處。軟體方面,從教育著手來促進我們的下一代對於「差異」的理解;硬體方面,在學校、社區、公園等環境都注意到共融的育樂設施,思考怎麼建立「大家都能一起玩」的成長環境,這些方法都能促進身障朋友融入社會,影響社會,同時能減輕社會福利照護成本的解方,短期內社會的數據分析、障礙者勞動就業率無法立即提升,但長期而言,才是一舉數得的治本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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