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2、3個月,我都一直在掙扎到底要不要做。但公司很快就要倒閉了,似乎選哪條路都一樣,總之不工作的話馬上就會喝西北風。他幫我查了幾家,然後問我:『這家怎麼樣?』就選了我現在工作的那家店。」
我思考了一下她說的話,問道:「那時已經問你丈夫了嗎?關於去做風俗業?」
雪子搖搖頭。
「去面試時還瞞著。確定錄取,要正式出勤之前才告訴他。他聽了之後也沒有反對,只說:『現在日子難過,其實你去做那個賺錢的話還真是幫大忙了。』」
我屏住呼吸點了個頭說:「聽他這麼說,你應該很驚訝吧?」
「是已經失望透頂了,不過這樣反而讓我下定決心。」她爽快地回答。就這樣,她在42歲時開始踏入風俗業。
「剛才不是說到我會AF嗎?這對風俗業的工作還真的滿有幫助的。去面試時只要說『可以接受AF』,店長就會說:『這樣的人不多,請務必來我們這裡上班。』」
訪談至此,開始覺得有點口乾舌燥。我問她:「要不要喝點什麼東西呢?」雪子馬上展現女性的體貼說:「那我來泡茶吧。」因為怕她麻煩,我婉拒了,從冰箱拿出礦泉水跟瓶裝烏龍茶分別放到我跟她面前。
「開始接客的工作時,覺得怎麼樣呢?」
「起先緊張到手抖個不停。我還在待命的地方請教其他女孩子接客的方法,比如說洗澡的時機啦,要怎麼服務客人之類的,腦筋轉個不停。我的第一位客人在國外從事木材買賣,是個好人呢,一開始就買了我120分的鐘點。而且隔天他要搭船到瑞士去,我跟他說:『如果喜歡的話,明天出發之前再來一次吧。』結果他真的來了。到現在,這客人只要回國,都一定會來指名找我。」
雪子慢慢地熟悉接客的過程,並從中獲得快感的同時,也不再跟這位慫恿她進入風俗業的男友見面了。
「SM的性愛過程太痛苦了,就不想再跟他見面了。而且剛開始接客時,我就遇到了現在交往中的對象。」
果然美女就是不一樣,新對象可以一個接一個地出現。我看著她,突然湧起某種感慨。
「他比我小3歲,是個非常棒的人喔。原本他是來消費的客人,邀我說:『之後我再指名你服務就好,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呢?』於是我們就開始約會了。他體貼到不行,非常紳士。出去吃飯什麼的全都是他買單,我跟他說一直讓他請很不好意思,偶爾也讓我出錢,但他卻說:『這種事讓男人來就好。』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也完全符合我的喜好⋯⋯我原本就有氣味癖嘛。於是愈跟他見面就愈來愈喜歡他了。」
我想要確認一件事。「比如說,不是會有回頭客嗎?在跟同一位客人發生肌膚之親的過程中,會不會經常有喜歡上對方的感覺?」
「不會,完全不會呢。畢竟接客時有先收錢,是抱著工作的心態在做的。而且,雖然現在的男友本來也是客人,但自己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對其他客人不太會有那種感覺。」她的回答毫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