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昌要出征了,先生媽拿起拐杖心痛地揍他一頓、罵他不孝,錢新發卻在送行時要自己妻子別哭,「這是很光榮的事」。
是不幸也是幸運,在錢新發接連遭到日本背叛後,他與母親之間的裂痕漸漸被修補,母子似乎可以和好如初了;無奈先生媽隨後病逝,錢新發無法遵照她的遺願辦傳統喪禮,只能辦日式喪禮——在日本官員的壓力下,錢新發只能做個日本皇民,不孝的皇民。
台灣人想成為日本皇民,但日本人真有把他們當自己人嗎?
當年多少台灣人一心想成為真正的日本人,在日本人眼裡他們卻永遠只是「台灣人」、甚至是用完即丟的道具,這種被愛國折騰的案例,太多太多了。
例如《先生媽》劇中的大兒子盛昌,家世清白、上進努力,他去日本讀大學、考上公務員,本應前途順遂,和女友優子的戀情卻被對方父親極力阻擋。在優子的父親眼裡,血統決定一切,錢新發和盛昌再努力終究是「低等台灣人」,配不上他女兒。
例如紀錄片《台灣人生》,日本導演花7年訪遍深居山谷的前皇民們,也拍下他們被日本遺棄的痛苦。陳清香阿嬤說,可惜自己不是男人,不然她一定加入神風特攻隊報效天皇,曾經隨日軍出軍緬甸的蕭錦文阿公則說,「即便戰死,我也會喊天皇萬歲!」
他們是這樣深愛日本,但日本戰敗離開台灣後,對這群老皇民完全不聞不問,畢竟有些日本人從來沒把台灣人當自家人看。「自己成為日本人,又被日本人拋棄。我們是被拋棄的,不是嗎?」這是蕭錦文最無法原諒日本政府之處。(延伸閱讀:為何曾加入日軍的他,一生無法原諒日本人?日導演用7年走遍台灣,拍下時代淚水)
「你們日本人,說我們是日本的皇民,那你們日本人有把台灣人當成皇民嗎?」《先生媽》裡老母親對日本警察這句怒吼,似乎也道不出皇民萬分之一的悲哀。
《先生媽》原著發表於1944年,那時台灣還受日本殖民統治,吳濁流敢寫出這樣的文字,勇氣相當驚人。吳濁流的小說時常表達國族認同的憂慮,《亞細亞孤兒》是其代表作,這些著作都叩問著台灣人最困惑的一題:我到底是什麼人?日本人、中國人、還是台灣人?
或許,台灣人終究還是要做自己的主人,不該受殖民統治。戲劇《先生媽》,便道出這樣一個深刻的教訓。
閱讀時光《先生媽》將於5月7日(日)晚間8點於台視播映,更多資訊請見官方facebook。
責任編輯/謝孟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