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宮圖看朝鮮的性風俗
現存的朝鮮時代春畫集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雲雨圖帖》和《乾坤一會帖》。
雖然仍有爭議,但據傳《雲雨圖帖》出自檀園金弘道之手,至於《乾坤一會帖》則是蕙園申潤福的作品。這兩部春畫集中的作品不只在朝鮮,綜觀中國和日本,都可稱得上是春宮圖中的翹楚之作。也就是說,這些作品除了具有抒情性、藝術性和社會性之外,也同樣具備了春宮圖的本質──性愛描繪。在此想透過《雲雨圖帖》的五張春宮圖,探討一下朝鮮人的性風俗。此外《乾坤一會帖》是向《雲雨圖帖》致敬的圖集,為了加深讀者們的理解,以下也會提到《乾坤一會帖》中的部分作品。
三位男女的雲雨之樂
這是《雲雨圖帖》作品中最典型、最赤裸裸呈現當時人們性渴望的一幅畫作(圖1),也是《雲雨圖帖》中唯一描繪雜交場景的作品,不僅大膽而情色,作品的完成度也得到很高的評價。
從畫作的背景開始便獨樹一格,兩女一男共赴巫山,地點是在一個亭子裡,坐落在打理得美輪美奐的庭園之中。亭子四面穿透,屋簷上還攀著長有綠葉的藤屬植物,下面的三位男女正光著身子沉浸於性愛。特別的是亭前還站著一棵屬椰子科的棕櫚樹。棕櫚樹的原產地是日本九州,若長在朝鮮半島上,也無法撐過冬季。朝鮮唯一能讓棕櫚樹生長的地方,只有濟州島而已,因為極其珍貴,所以在半島大陸上也很難取得。因此朝鮮時代的畫作中極少出現的棕櫚樹,加上這棵樹也不是種在室內,而是庭園內;甚至不是種在花盆內,而是種在地上被描繪下來,那麼這幅畫的題材幾乎可說是絕無僅有。不過,這幅畫完成的地點是濟州島嗎?或只是單純憑想像完成的呢?畫中的亭子主人,既然可以種植棕櫚樹來作為庭園植物,想必財力驚人吧?
對於庭園棕櫚樹的外觀,這幅畫的作者明顯有非常正確的了解,但是他為什麼要在男女於亭中作愛的場面旁邊,畫下一棵棕櫚樹呢?這似乎是因為棕櫚樹的外觀,具備有煽情性的關係。棕櫚樹被畫得就像是男性巨大的生殖器一樣,樹幹下兩側畫有山石,而棕櫚樹則穿過它們,筆直沖天。前面則有一男、兩女正在亭中賣力動作。
現在來看畫作的重點,亭中場景。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女1和女2。女1光著身子躺在枕頭上,右膝朝旁邊立著,左膝纏著女2的腰,陰部完全暴露在外。女1的右臂放在自己的胸下,左臂則摟著女2的背。女2只穿著韓式短褂,下裙已經脫光,採取趴著的姿勢,抱著女1的肩膀嘗試吻她。女2的手臂上方是女1的乳房,描繪得有些膨大。兩個女人的長髮編成辮子,如蛇一般垂落在地面。她們的上方有個綰髻的年輕男人,赤身裸體跪著,抱住趴著的女子埋頭苦幹。男人的左手放在女2乳房,右手碰著女2的腰。渴望女子陰戶的男性陰莖,也赤裸地顯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