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使聽聞羅妹號事件十分憤怒,並要求清廷給予交代。結果清帝國官方表示,他們所管轄的是在番界內的漢人與漢化的平埔族,而非番界外的「番人」。美國大使聽聞後非常不能接受清帝國以琅嶠是「化外之地」作為藉口,於是打算自己解決這件事情。[4] 美國駐廈門的外交官李仙得(Charles W. Le Gendre,又翻譯作「李讓禮」、「李善德」。)知道這件事情後,在西元1867年4月18日,立刻乘船到臺灣府城(臺南),希望可以直接與琅嶠十八社高層談判,但被臺灣府的官員所拒絕。[5] 尤其在4月19日時,臺灣兵備道吳大廷還講到:
經該道將臺地生番穴處猱居,不載版圖,為聲教所不及,是以設有土牛之禁;今該船遭風,誤陷絕地,為思慮防範所不到,苟可盡力搜捕,無不飛速檄行,無煩合眾國兵力相幫辦理…[6]
也就是說,番界外(土牛之禁)的事情,我們清帝國官方管不到,只能盡力幫忙搜捕可疑的人犯而已,不需要美國軍隊介入。另外啊,臺灣總兵劉明燈也將鳳山縣的公文回覆給李仙得:
馳赴琅嶠,詢之番民,均云該地(指出事地點)離龜仔甪尚數十里,盡係生番,並無通事。水路則礁石林立,船筏罕到;陸路則生番潛出,暗伏殺人。其巢穴徑途,無從偵探。[7]
總之,清帝國對羅妹號的處理態度十分輕浮,用各種理由塘塞給李仙得。李仙得將所知消息回到後,美國方面認為,既然雙方沒有商量的機會,那我們就直接繞過清帝國的轄區(鳳山縣),直接到琅嶠「報仇」。
美軍進攻琅嶠,斯卡羅人「戰」起來
西元1867年6月初,因此派遣海軍少將彼理(Rear-Admiral Henry H. Bell)與海軍中尉馬特西節(Alexander Slidell Mac Kenzie)率領共181人的美國海軍與海軍陸戰隊登陸琅嶠(恆春半島)海灣,並開始展開討伐。[8] 美國的海軍與海軍陸戰隊分乘兩艘船到琅嶠登陸,他們協著在臺英國商人必麒麟(William Alexander Pickering)擔任通事(與原住民之間的翻譯者或是談判人。)與嚮導,希望可以通過武裝與溝通來處理羅妹號事件,以及對琅嶠十八社進行懲處。[9]
同一時間,琅嶠十八社的斯卡羅人看到南灣海面上來了兩艘戰艦,並下來了許多金髮碧眼的人,和先前他們攻擊的羅妹號船員有著相同特徵,於是直覺地認為,「這些人一定是來戰爭的。」由於美軍的人數眾多,這則消息很快地傳達到琅嶠十八社大統領卓杞篤(Tauketok)耳中,於是大統領便招集到二十二名斯卡羅戰士前去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