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哪個女孩子接受割禮死了,屍體會被丟在科巴桑巴。晚上,悄悄去。躲不過鬣狗……屍體不會下葬,因為人們認為她是被詛咒了。家人也不能公開哀悼,不能向外人講述孩子的遭遇。只有沉默。
伊曼紐爾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翻舊了的練習本,裡面有個名單:馬楚韋和附近村子裡因割禮死亡的女孩兒。伊曼紐爾的統計數字顯示,過去三個「割季」中,有15名女孩兒死亡。
我問他,警察有沒有來調查過這些案子?他說,沒有,都是秘密。如果他本人去報告的話,生命安全可能都會受到威脅。除了幫助女孩子逃跑,伊曼紐爾能做的,只是打探信息、收集數據。
前往木古牧途中,我們還順路稍上了一位抱著小胖娃娃的母親。她說,這個「割季」還沒完,但是她已經聽到傳聞,五個女孩子死了,屍體被丟到科巴薩巴。
黃昏時分,我們抵達庇護所。庇護所的設計規模只能容納40人,難以想像的是,現在竟然有134個女孩子在這裡暫時棲身。她們二人、或者三人合睡一張床,地上還擺著床墊子。不過,看上去沒有人在乎這樣的擁擠,因為她們知道,能夠逃到這裡,已經是幸運。
一些女孩子在房前黃褐色的泥土地上玩球,還有一些在唱歌、跳舞,做雜事。
我很少在其他地方見過這樣的樂觀、向上。和我談話的所有女孩兒都希望繼續上學、工作、獨立。她們非常清楚,割禮通常是早婚的前奏。
我們經常辯論或者批評「發展中國家」的那些個項目、運動,但是在木古牧,這個項目的單純卻給我帶來很大震撼。如果女孩兒能逃到庇護所,她們就會獲得安全,至少在下一個「割季」到來之前。
(編譯:蘇平/責編:董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