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廷亮命案:為孫立人將軍平反奔走,卻離奇掉落月台
1955年,陸軍上將孫立人請辭總統府參軍長(現侍衛長),接著便遭蔣中正軟禁。史學家考證,此事件由蔣中正與蔣經國主導,但開鍘的動機則未有定論。
孫立人之所以會請辭,是因為其部下郭廷亮被勸誘以「承認自己是匪諜,就能排除孫立人是匪諜的嫌疑」,才簽下自白書、說自己是共匪。但這份自白書,最後卻被拿來當作是孫立人「通敵」的證據。事實上,郭廷亮的自白書只是最後一根稻草;早自1950年,孫立人的下屬就已經被逐一捉拿入獄。
監察院於2014年的報告中推測,當初是美國方面握有孫立人可能發動軍事政變的情報,很可能讓蔣氏父子對孫的忠誠起了疑心。然而,這項情報無從辨認真偽,後來孫立人也和蔣中正駁斥,認為這是共產黨的陰謀。而中研院朱浤源教授則認為,可能是孫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人,包括蔣經國與彭孟緝,讓他一步步走向被革職的命運。
郭廷亮刑滿出獄,兩度被移往綠島:一次是教英文、擔任圖書館員,後來又與警備總部簽了「飼鹿合約」、繼續在綠島養鹿。中央政府一直不想讓他回台灣。1990年孫立人逝世,郭廷亮開始四處奔走,希望能平反孫立人;但警備總部一直端上「飼鹿合約」、希望他不要再出聲。郭拒絕了,而警備總部仍時常跟監他;最後,1991年11月16日,郭廷亮被發現掉落在中壢火車站月台,經送醫後不治。根據檢察官的調查,郭氏可能是自殺或意外身亡,但驗屍報告認為他是被拋出車外。然而,警備總部的嫌疑始終沒被刷清,因為在他逝世當天,該機構一如往常的派人跟蹤郭廷亮。
在白色恐怖時期,常發生一些現在民主社會無法想像的迫害事件,雖然最後往往都「查無真相」,但也不得不讓人多做聯想。不管這些案子是不是當時的政府有意為之,我們都應該要知道,現在的民主自由,是許多前人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做反抗,換來的成果。
責任編輯/潘渝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