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人的認知中,白領階級定義是那些擁有高度專業知識,例如從事管理、財務、法務、科技等的高度知識服務業工作者,技能比較少有,較難被其他工作者替代,因此薪水高,也比較容易獲得加薪。相比之下,藍領階級大多指那些在餐飲、旅館、製造、零售、營建業工作的人,他們從事的工作相對較以體力為主,知識門檻較低,勞力市場上競爭者多,容易被取代,因此薪資與加薪幅度都比較低。
然而近年情況卻是相反:在美國,藍領階級薪資成長幅度已超過白領階級。
直到2010年代,白領階級薪資增幅仍高於藍領,這時還符合大眾的傳統思維;但步入2020年代,薪資增幅開始逆轉,而且在今年7月,藍領階級的時薪成長率更是2年來首次超越通膨率。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
《華爾街日報》影音報導:Blue-Collar vs. White-Collar Pay: Why a Decadeslong Trend Is Flipping
解封後消費力回歸,勞力需求連帶大增
其實在疫情期間,白領階級的工作機會與薪資皆快速增加,因為疫情促進遠端工作發展、引發科技熱潮,科技巨頭大舉徵才,造成一段時期白領職缺榮景。但是疫情降溫後,人們重回實體互動,市場對科技產品與服務的需求快速降溫,許多科技巨頭決定裁員,科技業熱潮消退,白領階級整體薪水也陷入震盪。
與此同時,解封讓人們消費力回歸,重回實體活動也讓服務業起死回生,藍領基層員工需求大增。然而疫情造成大辭職潮與跳槽風潮,許多人選擇離職跳槽或提早退休,特別是藍領階級,它們換工作的門檻不高,因此許多人頻繁換工作,以跳到待遇更好的職位。雖然疫情緩解,但疫情時辭職的人還沒回歸,基層工作普遍找不到員工,於是發生大缺工現象。
另外,美國藍領勞工市場頗仰賴移民勞動力填補,但疫情也抑制移民人口遷徙,大大提高資方填補缺口的難度,勞動力市場持續緊繃。為了填補勞動缺口,雇主只能祭出更優渥的薪資條件來搶人,造成藍領薪水快速成長,不論勞工決定跳槽還是待在原職位,通常都可爭取到薪水飆漲,不過跳槽員工的薪資成長幅度,會比留在原職位者再高1%到2%。
藍領階級加薪,有助於刺激消費、推動經濟成長
2022年至2023年間,美國藍領階級時薪漲幅維持在4%到6%之間,目前已經超越通膨率。而平均時薪12.5美元、仍在領取美國最低薪資的勞工,這群人的工資扣除通膨影響後,在2020年到2022年間出現6%的實質成長。特別是餐廳和飯店觀光旅宿業,成長尤其顯著。這些行業雖然在疫情期間受到嚴重打擊,但近期經濟復甦重新開放,各大旅館、餐廳爭先恐後徵人,今年美國飯店的平均工資高於每小時23美元,比2020年的18.74美元還整整高出25%。
基層藍領服務業薪資隨服務業景氣擴張而上升,而且現在通膨年增率緩降,讓貧富差距相對縮小。至於白領階級情況則相反,整體市場人力供過於求,使得薪資成長放緩。經濟學家表示,藍領階級購買力提升,因此有能力負擔相較以前更好的生活,住更好的房子,給孩子讀更好的學校,提高整體生活品質。
然而,美國經濟現在仍不排除在高通膨、高利率影響下,逐漸陷入衰退。當經濟衰退來到,藍領勞工往往首先被裁員。若是整體藍領階級薪資持續上升,就能刺激消費,支撐美國經濟成長並減緩經濟衰退的可能性。
總結而言,近年藍領階級薪資大幅成長,肇因於勞動力供給較以往銳減,但解封造成勞動力需求增加,雇主只好用力提高薪資重新吸引勞工。然而這種情況可能不會持久。雖然現在平均時薪成長幅度仍超過通膨率,但開始有減緩跡象;而且近幾個月藍領階級的薪資成長幅度回落,目前已經略低於白領階級的薪資漲幅。此外,儘管藍領階級薪資上漲可助於縮小貧富差距,但美國貧富差距仍十分巨大,美國政府仍需更加積極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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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郭家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