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建造一切,又毀滅一切!當我們完全忽略了時間的存在,我們才驚覺,連我們自己都是時間的造物!
1953年,我出生於臺灣新北市板橋,紅磚古厝的屋頂上,流光溢彩的燕尾脊兩端微翹,曲線飛揚,好似俊逸的燕尾,這大約就是我內心的鄉愁的樣子。「居同厝」、「雙燕歸脊」、「家的榮耀」與「守望相助」這些大約就是我的故鄉給我帶來的些許印象。
童年,是一顆種子,所有人都對其懷有無盡的期待,而我自己卻和大多數孩子一樣,只想一件事:玩!
在我的童年記憶裡,最有趣的大約要算「林家花園」,它是古時候有錢人家的私人府邸,是非常顯赫的歷史遺存。但在我看來,它就像是我的「百草園」,我可以在裡面玩耍,在裡面「朝花夕拾」,很大的一個園子,樓閣、水池和假山,一切都是那麼的親切,仿佛是專為板橋的孩子們專設的一個遊樂場。
音樂教父羅大佑說「臺北不是我的家」,我卻要說「臺北就是我的家」,我可以嚮往鹿港小鎮,也可以喜歡大臺北,這兩種風格可以在我心裡並存,且握手言和!
身為臺北人,我深知臺北人的特點,那就是比較疏離,也就是說,他們不熱情,鄰居沒有什麼來往。高雄人則不然,他們超熱情,誰來都好,都一直請你要留宿。而大臺北的話,他們的性情裡有一種冷漠。有各地方的人過來,因為大家都要來臺北賺錢,臺北比較繁榮興盛,臺北又有港口,所以外國人來得也比較多。
臺北是一個「聚人氣,不聚人情」的地方,這大約是幾乎所有國際大都市的共同特點,人們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很少會關注別人,或是很少關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像孤星,不像群星。
在這樣的大環境中長大,我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冷的人,不夠熱情,或者說,我的熱情是藏在內心深處的,旁人是很難發現的。我在接觸別人的時候,大部分情況下總是冷冷的,應該是跟整個大環境有關,再加上後來原生家庭的影響,就讓我更加冷了,其實,也許是內心深處對這個世界有一種防備心。
不過,也沒有絕對,臺北有些地方也挺有人情味的。霞海城隍廟位於臺北市迪化街。1853年艋舺住民發生爭鬥,同安縣人失敗,在火中搶出霞海城隍爺金身,撤退至大稻埕,大家都會去霞海城隍廟求姻緣,有甜甜茶可以喝,還有一些習俗是說甜茶因為很燙,不能用嘴巴吹,一吹就會把姻緣吹散。大家都來求姻緣,求到了他們就會送喜餅還願,去拜城隍爺。
臺北的迪化街,大家都很愛逛,因為那邊有很多東西可以買,它接近港口,有一個大稻埕港口,這個港口就會有很多進口的東西,所以那個地方就是「人氣之地」,剛好,霞海城隍廟也在那裡,就又賦予它一些人間煙火氣和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