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集內容是到一個偏遠農場,不知他們去哪買來一籠兔子,接著把兔子放出來,讓兩隊同學去捕抓回來烹煮兔肉料理。整套過程到結局想想都不寒而慄,小兔子可愛無辜地擠成一團,同學們一個個摩拳擦掌,專門殺兔子的師傅在旁邊stand by,忽然整個場景變成驚悚片,我的情緒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
錄影開始了,那些小兔子被放出籠子,同學一擁而上,結果兔子竟被活活嚇死。同學們也赫壞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拎回死掉的兔子,師傅把牠們放在地上滾一下,整隻硬邦邦僵硬得像石頭,他說要趕緊放血,否則肉會酸。然後把兔子勾在樹上,用刀子在腳上身上劃幾道,俐落地把整張外皮扒下來!恐怖到極點的血淋淋畫面逼得我眼淚瞬間崩落,火山在內心爆發了,但外表還要強忍住鎮靜錄影。
事後打電話給經紀人,泣不成聲地表示真的、真的不能再主持這個節目了,我受.不.了.了!但以前接了節目一定要做完整季,沒有什麼代班主持人這回事,所以經紀人只好溫柔安撫說等這季結束再談。
整日啞著嗓子,做著能力不足以支撐、不喜歡的工作,看所有人都變成假想敵,憂鬱症病徵日益明顯,連記者訪問也會莫名哭出來。想到小時候看完週日的《百戰百勝》,很無力地想著明天要上課了;那個節目是每週一錄影,所以每到週日黃昏夕陽斜照,都焦慮地想著現在掛掉也沒關係了啦……十一、二點要趕緊睡覺,第二天四、五點要起床,睡不著也不能吃安眠藥,怕會睡過頭,偏偏壓力大煩惱多,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怎麼辦?國修老師曾經說哭也是一種發洩,乾脆放任地哭到迷迷糊糊睡了,第二天起床再吞下喉中含血的滋味上工。
在當下做我自己
曾經問過趙自強趙哥他怎麼能拚命到像超人?他的忙碌程度遠超過我,還看過助理買生蠔、生牛肉在上台前趕緊讓他補一下,因為沒空吃飯。他說他很喜歡做廣播,因為終於可以坐下來……這種非人生活到底怎麼維持的?結果他笑咪咪地傳授一個最實際的方法:「覺得太累時就去刷存摺,看到數字一直增加就有力氣了!」收入是獎勵和成就感,有失必有得,遇到再糟糕再挫敗的事也絕不是只有負面,每件事要往積極面思考(相信我,看完存摺真的變得超積極),才能鼓舞自己繼續下去或者做出改變。
開始跑通告時很不安,沒有熟悉的面孔,看到每個人要打招呼,滿心焦慮還要裝開朗,一進錄影棚就希望趕緊收工。卜學亮亮哥曾跟我說「只要上工就不要想著回家」,他很懂得享受這份工作,不會盼著結束倒數計時。可是我沒工作時心慌慌缺乏自信,工作太多又無法應付搞到生病,其實是我忘記享受了,忘記樂在其中,忘記當初喜歡表演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