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督軍眷的的國家單位稱為「聯勤」。傅秀松在婦聯一村的「聯勤」擔任報告義務的工作。先生在下班後也常幫她寫報告。這些任務全都是志願,沒有任何報酬。「先生自己的工作已經很忙,但對我的工作也給了很多建議。」傅秀松說。
因為孫海峰的建議,傅秀松向宋美齡建言,眷村需要蓋幼稚園,來照顧小孩。當時傅秀松僱用黃姓保母幫忙照顧小孩。此時她從事全眷村的庶務,各式各樣的志願活動等,譬如有人生病、要調配汽車載去醫院、婦聯村採買必需品。資金由宋美齡的慈善事業基金提供,並由傅秀松管理。
在這張現存的照片中,傅秀松站在正中央,與中華婦聯會工作隊員合影於婦聯一村事務所前。那是一九六二年,她在仁愛新村為婦人工作隊員──也就是軍人妻子們──教授裁縫。「中華婦女反共抗俄聯合會」平時並沒有什麼反共、反蘇聯的宣傳活動,而是傾力於維繫軍人家庭的精神,為家庭生活的文化面而努力。
孫海峰與日本軍事教官
傅秀松保存了先生的遺物,其中的重要資料有「國防部令」、「陸軍指揮參謀大學令」。在「中華民國五十三年一月九日」的文書「國防部令」裡,有「參謀總長陸軍一級上將彭孟緝」所頒發的十人授勳記錄,還有孫海峰的名字,並記錄了「實踐學社」、「陸軍步兵上校編譯官」、「忠誠勤敏卓著勛勞」等。在「中華民國五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的「陸軍指揮參謀大學 民五十五年 軍官俸給劃分」中的「陸軍指揮參謀大學令」,在「上校階年功俸二級」處有孫海峰的名字。
另外,在傅秀松的相簿裡,有一張一九七五年夫妻倆一起去輕井澤篠田正治的別墅時所拍攝的照片。傅秀松指著這張照片,敘述有關篠田正治的事情。
他是從日本招募來擔任「白團」的軍事教官,在臺灣待了約二十年。原本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教官,戰後不久擔任臺灣的軍事教官。先生是他的翻譯,兩人很熟。先生很常把他帶來家裡,我們常一起吃飯。
傅秀松口中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教官篠田正治」,在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圖書館所藏的《自昭和十九年至同二十年 陸軍士官學校歷史 第十八卷》昭和二十年的「轉入者名簿」裡,有他的名字。此名簿記錄著「二、一五 陸軍士官學校留學生中隊長 熊予士校 陸軍少佐 篠田正治」。篠田正治在終戰那年的二月十五日,從熊本預科士官學校轉入神奈川縣座間的陸軍士官學校,隨即擔任留學生中隊的中隊長,也就是教官。此時他的官階是陸軍少佐。
一九四五年二月,也是傅秀松先生孫海峰在座間、相武台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留學生涯的第二年。當時篠田正治是教官、傅秀松是學生,立場相對的兩人作夢也想不到,在日本戰敗的數年後,竟會一起參與臺灣國府軍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