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蔡英文在美國商務助理部長賈朵德（Marcus Jadotte）會面時，可能因為有些緊張，在講話時一時語塞，用英文解釋：「I have problem of saying Chinese language. I'm sorry. 呃...」，場面十分尷尬。一時忘詞也是人之常情，本無可厚非。但蔡英文在慌亂之中用英文圓場，且在會談之前，就用英文表示「面對鏡頭不得不使用國語」並對此道歉，彰顯出作為領袖，在面對外賓時缺乏基本的文化自信和民族自尊。
在接見外賓時使用本國語言，是約定俗成的慣例，蔡英文不需要解釋，更沒有必要為此道歉，更不應該用「have to」來形容自己說國語的行為。蔡英文這樣的開場白，實在是莫名其妙。在遭遇忘詞尷尬的時候，竟然用英語解釋自己說漢語有困難，而賈朵德則用漢語表示「知道」，讓人忍俊不禁，有種陷入角色混亂的既視感。
無獨有偶，昨日（25日）在WHA會場，也使用英文做了全程演說。儘管，世界衛生組織作為聯合國的官方組織，視漢語為其官方語言之一，而林奏延作為中華臺北的代表，其擅長和日常所用的語言也是漢語。其他國家和地區的代表，在發言時，都自豪的使用了本民族的語言，而林奏延在同樣的場合，竟然都不願意使用擁有聯合國官方語言地位的漢語，理由竟然是「擔心被翻譯錯」。這樣的邏輯，讓人摸不著頭腦。在世界衛生組織官方網站上的直播視頻頁面中，有六種語言的同聲口譯可供選擇，漢語就是其中之一。難道林奏延不怕自己說英語，被人翻譯成漢語時出現翻譯錯誤嗎？林奏延的這種神邏輯，讓人啼笑皆非。
這兩件事先後發生，不禁讓人想起1951年蔣廷黻在聯合國大會上用英文發言後，當即被中國大陸代表伍修權厲聲痛駡的情景。伍修權站在民族大義的制高點，高聲斥責「我懷疑這個發言的人是不是中國人，因為偉大的4萬7千5百萬中國人最常使用的中國話，他都不願使用！」對說英語的蔣廷黻表示了極度的蔑視。在當時兩岸爭奪中國代表權的時空背景下，伍修權的義正詞嚴讓蔣廷黻無地自容。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在60年後的今天，臺灣的代表竟依然在聯合國的下屬組織大會中，使用英語而不是同為聯合國官方語言的漢語發言，令人唏噓。
語言是溝通的工具，這點沒有錯。但是在某些場合，使用何種語言，也蘊含著關係到文化自信和民族尊嚴的政治意涵。私底下，為了溝通方便，採用雙方都能聽懂和表達的語言，達到溝通的目的，可以理解，也是個人自由。但在接見外賓和參加國際會議時，是在代表一個國家而不是個人在發聲，使用本國語言是必須履行的基本義務。漢語作為聯合國官方語言，連聯合國都在使用，那麼作為來自使用漢語地區的外交官，又何必捨近求遠，拋棄自己的語言不用，而去用英語呢？
無論是藉口「擔心被翻譯錯」捨棄漢語使用英語發言的邏輯混亂，還是「不得不使用國語」的不情願，和「說漢語有困難」的荒唐，都凸顯出臺灣一些官員在面對說英語的洋人時，所表現出的那種卑躬屈膝的媚態。這小小的細節，看似無傷大雅，實際上卻能反映出是否擁有自強、自立和自尊。如果說，一個領導人，連在外賓面前，使用本國語言都不能理直氣壯的話，都覺得是因為“攝像頭下不得已為之”的話，且還有必要道歉的話，我們有什麼理由相信，這位領導人擁有足夠的自信，去領導人民走向自強和自立？人必自尊而後人尊之，如果連使用本國語言的勇氣都沒有，連已然得到聯合國承認與尊重的本國語言都不願意去尊重和使用，又怎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呢？
心的強大，才會有真的強大。唯有自尊自愛，才能自立自強。希望蔡英文和他的幕僚，今後在類似的場合，能夠自豪和驕傲的用國語與外賓對話，用漢語在國際會議上大聲發言，而不是繼續媚態百出的使用英語發言，重演蔣廷黻那種奴顏婢色，給國人和全球華人丟臉。
＊作者為自由撰稿人，畢業於浙江大學。長於兩岸問題、台海局勢、國際問題，長期致力於研究東亞民族史、近代中國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