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6月3日晚,夜色籠罩下的天安門廣場上人頭攢動。時任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研究所所長嚴家祺是他們中的一員。
「後來我知道,那個時候已經開槍了,但是天安門廣場有幾十萬人,根本聽不到的,」時隔30年後,流亡美國的嚴家祺對美國之音說。
1989年6月3日晚,夜色笼罩下的天安门广场上人头攒动。时任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研究所所长严家祺是他们中的一员。「后来我知道,那个时候已经开枪了,但是天安门广场有几十万人,根本听不到的,」时隔30年后,流亡美国的严家祺对美国之音说。https://t.co/BCsIQ8pi4D #六四30年 #my64story pic.twitter.com/nS1NCJQw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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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和裝甲車正不顧民眾阻攔,從北京城四面八方向天安門挺進。對於步步迫近的血腥和恐怖,嚴家祺和廣場上的人們還一無所知。
接近午夜,嚴家祺離開廣場回到家中,他依然沒有察覺到危險。
「睡到晚上一兩點鐘的時候,突然聽到槍聲大作,像放鞭炮一樣,但是聲音大得多,尖銳得多。我們跑到陽台上去看。我們的陽台就在東總布胡同,可以看到東長安街,看到很多閃光,密集的閃光。我當時就知道,開槍了,感到中國發生變化了,」 嚴家祺說。
那天晚上,北京五棵松附近人山人海,藉著昏黃的路燈,王軍濤看到一輛拋錨的敞篷軍車。軍人不斷地從軍車上掃射。
「老百姓弄了幾車磚頭,匍匐前進,『一二三』一塊站起來,『嘩』,那磚頭真的像雨似的砸上去,」 他回憶著當時的場景,「那個磚一上去,戰士劈裡啪啦就往外打槍。」
整整30年過去了,後來被當局視作天安門運動「幕後黑手」之一的王軍濤依然記得躺在路中間的那具屍體。
整整30年过去了,后来被当局视作天安门运动「幕后黑手」之一的王军涛依然记得躺在路中间的那具尸体。https://t.co/BCsIQ8pi4D #my64story #六四30年 pic.twitter.com/RyTZ1kfI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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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死不瞑目。他的臉看著天,頭流著血,」王軍濤告訴美國之音,「我覺得頭皮發麻。我知道一個沉重的日子進入中國歷史。中國的政治可能要有一個大倒退。」
6月3日晚上聽到開槍的消息,王丹的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
「不斷有同學在長安街找公用電話打過來,說政府已經開槍了。一開始,我還不相信,到後來越來越多了,當然我知道這就是真的了。當天晚上即使這樣,我還是不敢相信,」他說。
開槍幾天后,這位前天安門抗議運動的學生領袖依然無法從巨大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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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兩到三天的時間,沒有什麼想法。因為你知道,震驚如果太大的話,腦子會變麻木的。所以那兩天我基本上什麼都沒有想,完全處於一種麻木的狀態,太過於震驚了,」王丹對美國之音說。
對於1989年那場歷時50多天的抗爭最終以那般慘烈的方式收場,蘇曉康並不意外。他是上世紀80年代風靡中國的電視政論片《河殤》的總撰稿。
对于1989年那场历时50多天的抗争最终以那般惨烈的方式收场,苏晓康并不意外。他是上世纪80年代风靡中国的电视政论片《河殇》的总撰稿。「我一点也不吃惊,我早知道共产党会开枪。「https://t.co/BCsIQ8pi4D #my64story #六四30年 pic.twitter.com/B9gb5ZDr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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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也不吃驚,我早知道共產黨會開槍。鄧小平從4·27 大遊行以後就消失了。那時候社會上盛傳他躲起來了。鄧家都躲起來了。他哪裡是躲起來,他調軍隊去了!」他對美國之音說,「我們那時候就知道,如果學生和趙紫陽、知識分子不能有一個很好的合作,想辦法制止鄧小平,一定會開槍。」